下來,再也未見他借酒消愁過,人前人後還是那個翩翩而立玉樹臨風的霍少。
因為來年無立春,就是俗稱的寡婦年,而大央國又素來有隆冬不嫁的習俗,所以侯府與霍府一商量,便是很快將葉湘蘭和霍衍的婚期給定了下來。如此一來,兩家人都安了心,只要著手籌備喜宴即可,省的夜長夢多的又突生事端。
“姑娘,婚期定下來了。”這日,霍老爺剛走,侯爺便回了屋子將選定的日子告訴了大太太,偏巧被銀鈴聽見了兩人對話,便急急的跑回了小院中將這事兒告訴了葉湘蘭。
“定了?”葉湘蘭正在收尾手中的那幅戲水鴛鴦,聽了這話不禁有些詫異。
“是啊,侯爺說和霍老爺商定的日子是十月十五。”
葉湘蘭手中的繡針落布,穿的不是線,而是扎到了自己的指腹。
“呀,姑娘怎的這麼不小心!”銀鈴見狀連忙抽掉了葉湘蘭手中的繡架,然後又用帕子按住了她出血的食指,“這繡花針多細啊,姑娘也不仔細著些,十指連心,有姑娘疼的了。”
“沒的這麼嬌貴。”葉湘蘭倒是不以為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忐忑不安的問道,“你如何得知日子定在十月十五的?”
“之前我去給秀丫送東西,路過主屋遇著菊香姐姐,她拉著我聊了會兒天,我正要回來的時候路過老爺夫人的房間,窗子開著呢,我走慢了幾步就聽見了。”銀鈴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麼說,是定了……”
“應該是吧,聽夫人的口氣好像也是很歡喜的樣子。”銀鈴嘆了口氣,“姑娘,這也是躲不過的,來年無立春,隆冬又不宜嫁娶,若不是秋天把這親給成了,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是啊,早嫁早了不是。”事到如今,葉湘蘭才真的死了心。唯一願求,霍衍能成為她的良人,此生舉案齊眉相濡以沫,長長久久相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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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親的日子一定,侯府和霍家就大張旗鼓的忙碌開了。眼下已經是八月末了,離十月十五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半月的時間了。而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成親之事自然不能簡單操持,一定要撐足了顏面才能讓人滿意,因此要籌備的東西就更多了。
而大太太也亦如之前說的那般風風光光的給葉湘蘭準備了一份嫁妝。什麼綾羅綢緞、金銀玉器樣樣齊全,什麼衣褲鞋履一律新做,細軟物件樣樣精緻體面,讓葉湘蘭直到出嫁前才體會了一次當侯府大姑娘的感覺。
可望著那滿目所及的紅,葉湘蘭卻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倒是大太太,每日早晨傍晚的都會過來她這裡瞧瞧看看,太過殷切的噓寒問暖讓葉湘蘭頓時心生厭惡。
她知道現在自己在這侯府也算得上是個嬌貴的人了,所以這般被大太太重視了三五日後,她索性謊稱不舒服,閉門回了一切探望,如此一來也落了個清淨。
“姑娘,這不好吧。”銀鈴看在眼裡,雖覺不妥,卻也拗不過葉湘蘭。
“沒事,我現在只要人不跑,不論做什麼大太太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更何況只是佯裝微恙閉門謝客而已。”
“大太太早上還打發人送了一支千年野參來呢。”銀鈴在一邊回稟道。
“千年野參?”葉湘蘭冷笑了一聲,“你瞧見了,如今我何等金貴,稍微一個不舒服,大太太連千年野參這等貴重的東西都巴巴的往我屋子裡塞!”
這侯府的人太現實,葉寶盈自己闖下的禍憑什麼要讓她去善後?可偏偏她這一不情不願的善後倒讓自己這個數十年來門庭冷清的小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這其中的人情冷暖,她親眼所見,就更是令人心灰意冷了。
正這般悶悶的想著,屋子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了,葉湘蘭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