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南風十里看著輕浮自傲,怕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走出了三味莊,言歌終於好好的透了一口氣,又轉頭瞪了一眼那看似清雅別緻實則烏煙瘴氣的地方,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更何況整個晁新,又不是隻有他一家租賃店鋪的,姑娘何苦白白受這份刁難。”
“又不是大家閨秀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然是要結交各色不同的朋友。”芙香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心中對南風十里的為人大約有了幾分瞭解和把握。
這租賃店鋪的事情比她想的還要順利許多,此刻的芙香便是有了一些興致慢悠悠的逛起了長長的南詠街,左顧右盼,笑顏不減。
“朋友?但我一看他就不是個好人,登徒子似的。”言歌不依,低低的嘟囔了一句。
“你瞧這個如何?”芙香當是沒聽見她的抱怨,從旁側的商販手中接過一個蝴蝶面具把玩著。
“姑娘還有心思玩面具!”言歌一跺腳,雙眸中浮出一絲不滿。
“你說這三味莊的地段如何?”即便是走遠了,只消一抬頭,三味莊那青磚白瓦的小樓依然能清晰可見。
“地段是還不錯。”言歌回的頗為不甘心。
“那是了,南詠街可謂是寸土寸金,在這繁華之地的正中心,能有一座如此規模的小樓,你道那南風十里的實力如何?”芙香知道言歌是心疼自己,所以更是耐心的向她解釋著其中的原委。
“可……”
“他南風十里是徹頭徹尾的生意人,既然開啟門做生意,哪有吃了虧擺慈悲的道理?”芙香繼續道,“你不忍我受氣我明白,可正如我方才所言,沒了姑姑的庇佑,我初來乍到的,難免先要看人臉色。”
“我們又不是沒有錢,夫人留給姑娘的那些家底,夠姑娘好好體面一番了。”
芙香一邊笑一邊搖頭,“你啊,到底還嫩了些。”
“姑娘也才比我虛長了一歲罷了。”言歌嘟囔著嘴。
“可我便比你沉得住氣。”芙香見事說理的對言歌慢慢調教著。
這是她親手帶出來的貼身丫鬟,以後遇事,少不得要言歌在一旁輔佐相助。言歌是好,聰明心細,謹慎小心,可偏偏生就一副菩薩心腸。但有的時候,心一軟,就容易壞事。
“南風十里能在鬧市之地站穩腳跟必然是有他過人之處的,否則單憑混跡,斷然是無法有今天的成就的。看人看兩面,對事分兩頭。他脾氣秉性縱使令人厭惡,可生意之道,必然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芙香一番話,將言歌一語點醒,“姑娘說的是,是我太執意於他的輕浮自傲,可那性子確實讓人瞧著就討厭。”
“那下回我和他再碰面,就不帶上你了,我的小姑奶奶。”
“姑娘又取笑我……”言歌吐吐舌頭,見芙香轉身要走,便連忙跟了上去,“上回姑娘說珍寶齋的綠豆酥好吃,這都已經出來了,就買些回去吧,省的姑娘嘴饞了心心念著。”
經言歌一提,芙香到真的覺得有些餓了,便點頭複議道,“那就逛去珍寶齋買些糕點吧。”兩人便是左右相伴往珍寶齋走去。
等芙香和言歌回到素錦苑的時候,天色已經微暗了,天際大片大片的火燒雲隱沒在濃濃的暮色中,透著一絲嗜血的紅,卻是紅的發黑,暗暗的襯出道道餘暉。
“哎呦我的好姑娘你總算回來了,家裡來客人了。”一直候在大門口的小全兒見著芙香下了馬車,連連的奔了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客人?”芙香下車落地站穩了腳跟,心頭納悶著,這素錦苑幾乎從未有客來訪,今日倒是破了天荒了。“來的什麼客人?”
“是……是位公子。”小全兒緊緊的跟著芙香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