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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也恍然大悟,是我找錯了門。這一件小事我曾寫過一篇散文:《表的喜劇》,收在我的《散文集》裡。

這樣的洋相,我還出過不少次,我只說一次。德國人每天只吃一頓熱餐,這就是中午。晚飯則只吃麵包和香腸、幹乳酪等等,佐之以熱茶。有一天,我到肉食店裡去買了點香腸,準備回家去吃晚飯。晚上,我興致勃勃地泡了一壺紅茶,準備美美地吃上一頓。但是,一咬香腸,覺得不是味,原來裡面的火腿肉全是生的。我大為氣憤,憤憤不平:“德國人竟這樣戲弄外國人,簡直太不像話了,真正豈有此理!”連在夢中,也覺得難嚥下這一口氣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那個肉食店裡去,擺出架勢,要大興問罪之師。一位女店員,聽了我的申訴,看了看我手中拿的香腸,起初有點大惑不解,繼而大笑起來。她告訴我說:“在德國,火腿都是生吃的,有時連肉也生吃,而且只有最好最新鮮的肉,才能生吃。”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自己是一個地道的阿木林。

我到德國來,不是專門來吃香腸的,我是來唸書的。要想念好書,必須先學好德語。我在清華學德語,雖然四年得了八個優,其實是張不開嘴的。來到柏林,必須補習德語口語,不再成為啞巴。遠東協會的林德(Linde)和羅哈爾(Rochall)博士熱心協助,帶我到柏林大學的外國學院去,見到校長,他讓我念了幾句德文,認為滿意,就讓我參加柏林大學外國留學生德語班的最高班。從此我就成了柏林大學的學生,天天去上課。教授名叫赫姆(H�hm),我從來沒有遇到這樣好的外語教員。他發音之清晰,講解之透徹,簡直達到了神妙的程度。在9月20日的日記裡,我寫道:“教授名叫 H�hm,真講得太好了,好到不能說。我是第一次聽德文講書,然而沒有一句不能懂,並不是我的聽的能力大,只是他說得太清楚了。”可見我當時的感受。我上課時,總和喬冠華在一起。我們每天乘城內火車到大學去上課,樂此不疲。

說到喬冠華,我要講一講我同他的關係,以及同其他中國留學生中我的熟人的關係,也談一談一般中國學生的情況。我同喬是清華同學,他是哲學系,比我高兩級。在校時,他經常腋下夾一冊又厚又大的德文版黑格爾全集,昂首闊步,旁若無人,徜徉於清華園中。因為不是一個行道,我們雖認識,但並不熟。同被錄取為交換研究生,才熟了起來。到了柏林以後,更是天天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我們共同上課、吃飯、訪友、遊玩婉湖(Wansee)和動物園。我們都是書呆子,念念不忘逛舊書鋪,頗買了幾本好書。他頗有些才氣,有一些古典文學的修養。我們很談得來。有時候閒談到深夜,有幾次就睡在他那裡。我們同敦福堂已經幾乎斷絕了往來,我們同他總有點格格不入。我們同一般的中國留學生也不往來,同這些人更是格格不入,毫無共同的語言。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初抵柏林(4)

當時在柏林的中國留學生,人數是相當多的。原因並不複雜,我前面談到“鍍金”問題,到德國來鍍的金是24K金,在中國社會上聲譽卓著,是搶手貨。所以有條件的中國青年趨之若鶩。這樣的機會,大官兒們和大財主們,是決不會放過的,他們紛紛把子女派來,反正老子有的是民脂民膏,不愁供不起紈絝子弟們揮霍浪費。蔣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馮玉祥、戴傳賢、居正,以及許許多多的國民黨的大官,無不有子女或親屬在德國,而且幾乎都聚集在柏林。因為這裡有吃,有喝,有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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