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卻變得悠遠。
手指輕柔的逝去濯疏言眼角的淚。
“我終於知道…難怪他…讓你只能為他流淚…原來你的眼淚…真的很美…”
濯疏言低頭,將自己的額抵上無輕的,就算是自欺欺人又如何?她寧願欺騙自己一輩子…她寧願相信無輕可以痊癒…可是他全身經脈盡斷,五臟六腑全被震碎…
感覺到懷裡的人失去了最後一絲的生命力,濯疏言痛苦的抱緊那一抹紫,固執的想要留住那溫熱,可不管自己再怎麼用力,始終都無法阻止那身體越來越涼…
“輕…我是真心想要和你重新開始,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殘忍…”
腳步聲由遠及近,離影沒有回頭,澤湮墨和裴隱蹙眉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坐在地上仰頭看天的離影,還有那纖細的背影…
“言兒…”
身後傳來那早就入了心肺的聲音。濯疏言擦去臉上的淚水回頭。
“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嗎?你想確定神醫府中還有誰沒死絕嗎?你放心…神醫府上下百餘口都已經喪命於你的劍下,最後一個活著的無輕剛剛也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濯疏言的語氣中盡是嘲諷。
離影聞言驚訝的看向澤湮墨,復又轉頭看濯疏言。“疏言你說什麼?你說是爺殺了神醫府中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我沒誤會!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看到的!我在那柴房裡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用他的指天劍殺了我神醫府上下所有的人!小離,剛剛是你救我出去的,難道你還不信我嗎?”
濯疏言看著澤湮墨手中的指天劍,她知道澤湮墨的「指天」和裴隱的「火天大有」都一樣,一旦認主後除非主人身死,不然就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可以驅使它們!指天劍白色的光芒和鮮血形成那樣強烈的對比,她又如何會錯認?
離影不信,雖然剛剛澤湮墨和裴隱確實不在侯府之內,但澤湮墨又怎麼可能做如此狠毒之事?
澤湮墨的視線自剛剛看到濯疏言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分毫。其實在他看到濯疏言懷裡的無輕時,就已經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無輕之前對他說的話他一定會做到!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該有如此想法,但他真的好嫉妒無輕,他真的寧願此時躺在這裡的人是他,這樣濯疏言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他了。
走到濯疏言的面前單膝跪下和她平視。澤湮墨想起了之前無輕對他說的話。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羨慕無輕,因為你在他的面前永遠都可以很輕鬆的說出你所有的要求,我一直在等你對我也要求些什麼,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呵呵,想我澤湮墨也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時候…他穿紫衣穿了一生,即使到了這生命的盡頭也是如此,他穿紫色是因為你喜歡,他性子沉靜是因為你喜歡,他口味清淡是因為你喜歡,他看書時習慣捲起邊,那也是因為你曾說過那樣的他優雅的就像一幅畫…你對他那自然而然的要求簡直不勝列舉…可你對我呢…你明明不喜歡黑色,可你卻從沒要求我為你而改變,你讓我覺得我和你之間始終都隔著疏離…為什麼?為什麼你面對我時永遠都只是告訴我你的決定…”
濯疏言看著眼前的人,他沒有提神醫府中那麼多的人命,他只是在說他嫉妒無輕…
濯疏言泛起一抹微笑,手指點上澤湮墨的眉心,一路淡淡往下,描摹出那原本疤痕所在的痕跡。只要時間過去,再深刻的東西也都只會遺留淡淡痕跡直到完全消失不見…就像澤湮墨臉上的疤痕一樣,當初即使深可見骨,最後不也一樣被自己抹平…
“你想知道原因嗎?好!我告訴你!輕穿紫色,的確是因為我喜歡,我覺得那個顏色最適合他。而我曾經的確不喜歡黑和白,因為這兩種顏色都讓人覺得沉重又孤寂…可笑的是,我以前根本不懂什麼才是孤單寂寞的滋味,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