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愛,只是一些荷爾蒙的分沁;又有人說,所謂愛,僅是一些無法確定並不太真實可信的但能在剎那間讓人柔腸百轉的莫明其妙的感覺。但不管是科學還是感覺,它們毫無例外地都讓人稀裡糊塗。真理並非越辯越明,最後只會成為一鍋稀粥。
寧願敲響房門。吳非的地址是昨夜她告訴他的。門開了,一股比花香更令人陶醉的幽香飄過來。是香水味?還是女人的體香味?寧願露出燦爛的笑靨,“真對不起,我來晚了。”
熟悉的感覺又在吳非心裡悄悄盪漾,“沒事的,進來坐。還不到九點呢。”吳非望著眼前的寧願,燈光打在他臉龐上,半透明的。寧願微笑著,手捧著花,生動無比。吳非脫口而出,“你是第一個進我房間的男人。”
“真的嗎?我太高興了。”寧願相信吳非說的話,一個人的真誠往往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這個女孩子與生意場上所結識的女人或是所曾擁有過的女人截然不同,她好像非常渴望說真話,眼神很純,近乎無邪,身子卻媚,媚得人心猿意馬。“來,送給你的。”寧願按捺下心跳,把花遞過去。花很漂亮,金黃|色中有著幾點鮮紅,一大叢,豔豔的。
不是說沒有男人送花給吳非,但那些花比起眼前這束蛤是垃圾。它是多麼的乾淨迷人呀!是因為眼前這個彷彿認識了很久的男人嗎?吳非接過花,臉埋入花裡,深深地吸了口氣,仰起臉,眼神都醉了,“謝謝你。它好漂亮。你去幫我去廚房拿著瓶子倒點水,我們把它插起來,好嗎?”吳非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說得這樣順口,她沒發現她剛說的是“我們”一詞。寧願的心又是一跳。女孩子喜歡花,或許因為花能為它們開啟夢的窗戶吧。花本身並不能說明什麼,送花來的人應該才是這個夢的關鍵。
一切親切而又自然,空氣比花還更令人陶醉。
兩人頭碰頭,把花插好,相視一笑。
“你不是說帶我去江邊看風景的嗎?”小時候,吳非經常想方設法逃過奶奶的視線,跑到屋後的河邊,坐在被太陽曬暖和的石子上,把腳浸入水裡。那種感覺真好,水是清的,也是濁的,但總是在不停地流動,水面有陽光灑下的金光閃閃的鱗片,水裡有銀白色的小魚。魚兒會從四面八方趕來,在腳趾間游來遊動,就像一個個吻,癢癢的,甜甜的,讓人真想跳入水裡也變成一條魚。河邊的風很大,吹過河灘上的草與岸兩邊的蘆葦,吐出一根根嫩黃|色的芽。吳非說著話,彷彿又到了童年,紅裡泛白的腮上現出兩個淺淺的酒渦。
“誰說不去?只是你去看風景,你怕是要成為別人眼裡的風景。”寧願笑道,身子忍不住一陣痙孿,媽的,她也太具有殺傷力了。
吳非眨眨眼,“這是卞之琳寫的詩,你抄襲人家的,無恥。”
“你剛才在玩電腦?”寧願不敢呻吟出聲,趕緊轉移話題。
吳非的臉閃過一抹淡淡紅暈,有些羞澀,忙走過去,關上電腦,他應該沒有看見什麼吧,眼睫毛顫顫一抖,閃出鑽石般的亮點,吳非吐出舌頭,衝寧願不好意思地笑,“隨便打點字玩,人家閒得發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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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打字玩?我什麼時候可以看看你打的字?”寧願嚥下口水。
“明天給你看吧。還這樣傻兮兮地望人家?是想吃了人家的肉啊。”吳非嘟起小嘴。這個肉字因為捲舌,音發得不大標準,卻讓人更為之想入非非。
她怎這麼可愛呀?老天。寧願心裡低低地叫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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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從頭頂流下,父母彼此的咒罵聲因此變得遙遠。
陳平匆匆地洗,不敢多呆。呆久了,罵聲就會是一隻瞪大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