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筠笑了笑,滿不在乎,“王學士,我只是打了,他還沒有招,你放心,很快他就會挺不住的,我已經讓人準備了熱油,那玩意比熱水有用,最多三十次,就能把腿上的肉全部刷下去,只剩下一截白骨!”
“你是個瘋子!”王小臉慘白,顫抖著怒斥道:“本官是主審,本官絕不會答應,如果犯官真的丟了性命,張筠,你如何向朝廷交代,向天下人交代?”
張筠把眼睛一瞪,“王學士,你關心犯官,還不如關心自己。”
“我,我有什麼?”王語氣有點虛。
“呵呵,王學士,陛下旨意下來了,幾千萬貫的錢沒了去處,要是找不出來,沒法給聖人一個交代,怕是受刑的人就是我們了!”
王被懟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張小白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張筠的德行他也清楚,而真正讓人恐懼的是趙曙,皇帝接連下聖旨,一次比一次嚴厲,都在催促辦案,而且反覆說,要嚴查到底,對他這個大國舅,沒有半點同情手軟,王從心裡往外冷!
“張大人!”
熊本開口了,“聖人固然讓我們儘快辦案,但是如此嚴刑拷問,也不是該有的作法……我看這個案子很複雜,不是一時半刻能問清楚的。”
說著,他板起面孔,“薛向,你也是十年寒窗,才有今天的位置,切莫辜負了聖恩。你先下去,好好反省,想想要不要繼續對抗朝廷!”
到底是老刑名,王終於找到了藉口,立刻道:“那好,就先審到這裡,來人,把犯官帶下去!”
有兩個士兵過來,將薛向從地上攙扶起來,沒人架著一條膀子,薛向已經不會走路了,他齜牙咧嘴,滿頭冷汗,突然一回頭,冷笑道:“請放心,不該說的,我不會說,該說的,我也不會說!”
講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王。
王大國舅臉上的肉不停跳,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張筠看在眼裡,怒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到這裡,明天繼續審!本官還有十八般酷刑,薛大人,但願你的骨頭夠硬,能扛得住!”
……
從大堂上下來,王就渾身戰慄,咬著嘴唇,都出了血。
“不成,絕對不成!”王焦急道:“絕對不能讓張筠繼續審了,不然薛向肯定扛不住!”
熊本嘆口氣,“元澤,現在的關口不在薛向身上,而在朝廷!在聖人!”他哀嘆道:“陛下揪住不放,張筠才敢像瘋狗一樣亂咬,還有文寬夫那個不要臉的,明明他是領辦欽差,卻把擔子推給我們,分明是想看我們的好瞧!這事情難辦了!”
王臉色鐵青,拳頭不由得攥緊了。
他現在就恨自己的老爹,還有妹妹!
你們都在京城,為什麼就不能想辦法勸說趙曙,別讓皇帝追下去了,上面放鬆點,他也好辦,要不然,真的就沒救了!
“元澤,我說句你或許不愛聽的話……是不是高估了令尊和皇后的份量?他們擋不住燕王一系的壓力?”
話很刺耳,但是王卻聽進去了,弄到現在,傻子都知道,是王寧安,還有他的門下在發力,揪住不放。
如何才能脫險呢?
王想了許久,突然眼前一亮,“能不能讓薛向閉嘴?”
“啊!”
熊本愣了一下,“元澤,怕是不行吧,這麼大的一個欽犯,要是他死了,更加沒法交代了!”
王沒有多話,而是全力開動腦筋,有什麼辦法,能讓薛向閉嘴呢?
殺了他?
肯定沒法交差。
那不殺他,又有什麼辦法沒有?
王在想著辦法,文彥博父子也湊到了一起,他們雖然沒有去看,但是大堂上的所有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爹,如果張筠再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