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和嶽鳳坤程玉玲等,前後也不過相差一天,可是這萬里行程上道路分歧,有時五人只相差數里,投宿住店都落一個鎮上,可是始終沒有碰過面。
單說俞劍英和姚小華一路南下,毒娘子為了路上方便又易了男裝,翩翩少年,風度瀟灑。
一路上,姚小華變得溫柔異常,她把俞劍英看成了小孩子,體貼照顧的無微不至,綿綿柔情直如輕風拂面,吹人意酣神醉。這又使俞劍英回憶起和玉玲並騎上綠竹堡一段往事,如今舊事重演,只是由白燕兒換成了毒娘子,不同的是姚小華比程玉玲更加大膽,不僅關心到俞劍英吃飯穿衣,而且還照顧到他梳頭洗澡。
雙騎並進,經過了兩個多月,到了廣西蒼梧縣境,距勾漏山也就不過是兩三百里。這時已是新春二月間,廣西天氣熱,早已是草長鶯飛,花開時節,當天夜裡毒娘子和俞劍英就宿在蒼梧縣中。
兩三百里行程,不過是兩天工夫即到。第三天上午,兩人已入山區,看峰嶺連綿,一望無涯,也不知五陰峰在什麼地方。姚小華雖是久走江湖,但她一向在江北走動,從未到過嶺南,五陰峰金霞宮雖獲魔窟稱號,可是真正知道在什麼地方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兩個人沿途向樵夫問路,出於意外的都回說不知,俞劍英沒法子,只好向那谷深山高的地方走去。
漸漸地馬已經無法再走,山勢也愈來愈險,羊徑一線,峰壁如削,聽澗水雷鳴,松濤似海,看山峰重疊,高入雲霄,兩個人只得棄馬步行。
轉過一個山角,猛聽得毒娘子喊了一聲,道:“兄弟,你看那山谷裡是不是幾匹坐馬。”
俞劍英順著姚小華手指處望去,果然見山谷中有三匹馬在齧著嫩草,馬上鞍蹬俱全。
俞劍英回頭對毒娘子道:“看樣子這三匹馬也是入山之人騎來的。”
姚小華介面笑道:“棄馬入山,自然不會是魔窟妖人的朋友,只是不知什麼人?有這樣的膽量,你是否邀有助拳的人?”
俞劍英搖著頭道:“沒有。”
毒娘子一皺柳眉兒道:“這事情看起來有些怪道,三匹馬沒遭野獸吃掉,時間也不會太久。可能是他們今天中午過去,我們快趕一陣,看看前面是不是還有跡象可尋。”
俞劍英拾頭看天,春日西斜,大約是申初光景。如果姚小華推想不差,和三人相差也就不過是一個時辰左右。如果快趕一程,也許會追到三人,如果三人也是到魔窟尋仇而來,那可以彼此互助一臂之力。立時點點頭,施出輕功提縱身法,和姚小華向前急奔。
兩人翻過幾道峰嶺,天色已快入暮。姚小華收住步,對劍英笑道:“現在我們已深入山中,隨時就可能遇上敵人。我們不能太累,地勢不熟,更不可以晚上趕路,我看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夜,等明天再走,急也不在這一天兩天。”
俞劍英也微覺疲乏,細看姚小華頂門上已出了汗,這才想起毒娘子身負有十二袋鐵砂,不由輕輕地嘆口氣道:“姊姊為我吃這樣苦,我心中感愧極了,你那鐵砂分幾袋給我帶上吧!”
姚小華慢慢移步到俞劍英身邊,握著他的手笑道:“不用謝我,也不必慚愧,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姊姊今年廿七歲,十七歲闖江湖到現在整整十年,因我七毒奪命砂過於歹毒,他們送我個毒娘子的綽號。我生性豪放,不拘小節,再加上十年江湖行蹤,養成我一種玩世性格,這些年來也有不少自負才貌的人,真心真意的對我,但我卻未曾激盪起一點情波。誰想到合肥城見你一面,竟使我蹈情網不克自拔,說起來,羞死人啦,你罵我、討厭我,我反而愈覺著你和別的男人不同,也更愛你。”
說罷話,粉臉紅暈微現,俞劍英第一次看到她靦腆羞態。姚小華停了一陣,又望著劍英笑道:“你心裡一定認為我是個荒淫的女人,是吧!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