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望了幾眼後,一聳秀眉,冷冷問道:“三位是幹什麼的?夜侵排雲嶺意欲何為?”
中間那青瘦中年男子,似是三人中的的首領,望著玉玲微微一笑,道:“在下巫子良,和兩位師弟何義、吳作,都是由南海黑鯨島趕來中原,奉家師密函一件,要面呈靈虛上人。”
玉玲看來人雖然一個個面含怒氣,但言語之間,還算客氣,六隻賊眼不時轉動在自己的臉上,溜來溜去,可是一和自己眼神接觸,立時就別過頭去,看樣子,大概是震於恩師威名,心中已被自己美色所迷,卻又不敢形露出來,樣子很是可笑。
不過,白燕兒是聰明絕頂的女人,見剛才三人和玉奴動手的情形,已然看出三人都有著一身奇特武功,尤以那自稱巫子良的清瘦中年,武功更是驚人,手中紅毛緬刀,寒光逼人耀目,一望即知是削金斷玉的利器,三人武功,既非一般綠林人物,來路可疑之點頗多,程姑娘心中打了幾個轉,不答來人間話,卻反問道:“三位師父是誰?要見靈虛仙師有什麼事?”
巫子良陰森森一笑,答道:“家師隱居南海黑鯨島,道號冥靈真人,和靈虛仙師朱道長,過去原是知已好友,自家師潛修南海後,已數十年未和靈虛仙師會過面了,此次,特派我等三人,持函面呈朱師伯,一來請安,二來密函中另有一件大事,要待朱師伯出示機宜,不知姑娘和靈虛仙師朱師伯是怎樣個稱呼?”
玉玲見巫子良說話時,臉上陰睛不定,芳心中疑竇更多,淡淡一笑,說道:“三位原來是黑鯨島冥靈道長的高足,那實在有失遠迎了,可惜二位來的時機太不巧了,我師父正在坐禪期間,三位請把密函留給我吧!待三天後家師這一禪關過去,我當把冥靈老前輩密函轉呈家師,以憑裁奪。”
說完話,她好像是真的一樣,伸出手,向巫子良討那密函。
巫子良急急向後退兩步,搖著頭笑道:“姑娘原來是靈虛女弟子,失敬,失敬。”至此一頓,拱手一禮,又繼續接道:“既然朱師伯正在坐禪期間,弟子等怎麼敢驚擾禪功,好在朱師伯這一禪關,三日後即可坐完,我們還是先下排雲嶺去,三日後,再來面謁便是。”
說完,也不待玉玲回答,三個人相互望了一眼,轉身就走。
程玉玲目睹三人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越想越覺這三人行動怪異,如果他們真是南海黑鯨島島主冥靈真人門下弟子,又口口聲聲稱己恩師為師伯,何以聽了自己一片謊解後,就急急溜走,難道他當真怕驚擾恩師禪功不成?如果說他們全是信口開河,捏造出來—片鬼話,那又不像……因為靈虛上人的真實姓名,天下武林道知道的少至又少,看三人年齡,最大的也不過四十多歲,而靈虛上人歸隱排雲嶺已是六七十年以前的事了,幾十年來,靈虛上人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程玉玲雖然想不透其中原因,但她心裡卻知道這件事頗不尋常,說不定和師父有著極為重要關係。
她心裡百感交集,憂慮重重,只盼雲姊姊早些回來,看她知不知道其中隱秘。
玉玲踱回茅舍,和衣躺在榻上,這夜裡,她瞪眼想到天亮。
幸好,第二天中午時分,陳紫雲已採齊了藥物歸來,玉玲一躍而起,抓著陳姑娘一雙手叫道:“姊姊,你要是再不回來,可要把妹妹給急死愁死了。”
陳紫雲解下了背上寶劍,掛在壁上,程玉玲替雲姊姊打好了水,紫雲一面洗著臉,一面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玉玲道:“姊姊還不知道這兩天山中出了一樁麻煩。”
陳紫雲聽得嚇一跳,道:“山上出了什麼麻煩,快些告訴我。”說著話,她臉上也急的變了顏色。
玉玲笑道:“急也不在一時,你先洗好臉再說。”
紫雲心急如焚,一疊聲催著玉玲快說,程姑娘沒法子,只好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