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力氣充沛,應求穩、實。由明天開始我分別按你們先天條件個別傳授,為求你們能全神貫注,不分心念,暫時分開學習。英兒明天隨我到峰後斷崖下面另開居所,雲兒可留峰頂原地進修。”
說完話,雙目一閉,靜坐不語,兩個人叩個頭退出來,彼此心中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傷,呆站室外互相凝睇。
半晌,雲兒才帶傷感的低聲說道:“師弟,明天我們就要暫時分離,雖說相距很近,但師父外和內嚴,沒有他老人家的吩咐,決不能隨便晤面,我擔心你一個人住到那千丈深崖之中,吃喝都沒有人再照顧你……”
劍英見雲姊姊義重深情,這些瑣事她都想到,不由劍眉輕揚,星目含情,看著她笑道:“雲姊,小弟幾年來承姊姊處處愛護,心中感激異常,現在我已長大,這些瑣事哪能還讓姊姊操心,再說我也不能讓姊姊這樣照顧我一輩子……”
他說話時,雲兒一雙秋水般的妙目一直盯在他的臉上,聽他一口一個姊姊叫得怪甜,不由粉臉上輕泛笑意,聽到最後那句話,驀然色變,粉臉上笑意突斂,她口中“啊”一聲,竟自轉身向自己房中走去。
劍英雖然覺著雲姑娘神情不對,還認為她心傷小別,情懷不開,不由得嘆口氣回到自己臥室去了,傻弟弟哪知道是最後那句話出了毛病。
雲兒滿腹委屈,憋著氣走回自己的臥室,她默然獨坐,思潮洶湧。在她一寸芳心之中,覺得自己這一生要嫁人,自非俞劍英莫屬。
五年來朝夕廝依,同食同遊,她在英弟弟身上不知道用去了多少心血,如果反使他起厭惡之感,那真是大大的冤枉,一想到此,處不由雲姑娘寸心粉碎,愁腸百結,兩眼熱淚不由自覺簌簌下落。
第二天雲兒天一亮就爬起床,她想以後不再管他了,但是想,兩條腿不自主又走到英弟弟的臥室門外,兩扇松木門大開著,屋中被褥不見,只餘下一張空木床,劍英也沒了影兒,再看他用的一把青鋼劍同時不見,知他已隨師父到峰後崖下去了,不由心中非常懊悔,昨夜自己負氣一走,他會不合因此而感傷心……為什麼走時竟不知會自己一聲……
雲姑娘呆站在小師弟房中亂想了一陣,猛抬頭見師父站在門外面不遠處直看著自己,不由她又羞又怕,無奈何擺柳腰,輕移蓮步,壯著膽走近了上人跟前,口中問了聲:“師父你早。”人卻像插燭似拜了下去,伏地流淚,不敢抬頭再看師父神色。
靈虛上人嘆口氣,扶起雲兒說道:“痴孩子,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因果輪迴,孽海茫茫,為師也要被你們這一對兒女冤家牽入情海漩渦之中。”
上人話中暗透玄機,可是已入情網的雲姑娘一時間哪能意會到其中奧妙,她淚水盈睫,隨上人一隻挽著她右臂的手緩緩地站起身子,淚眼偷看師父神色全變,長眉舒展,滿臉慈愛,雲姑娘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嬌喊一聲:“師父,弟子我……”
靈虛上人截住了雲兒的話笑道:“你不要再說下去,我全明白,現在你去取劍跟我到外面習劍去吧!”
師徒出了茅舍竹籬,繞過竹陣,走入一塊五丈方圓的習武場中。
這塊地方是雲兒和劍英習拳練劍的場所,四年多來她和英弟弟每天必在這兒學上兩個時辰的工夫,相互對手比試。師父從旁指點各種拳劍竅訣,改正兩人錯誤,今天習武場中景物依舊,仍是短草如茵,但她卻感到像失去了一件心愛的東西一樣。雖然在師父跟前不敢形露於外,但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滋味。
靈虛上人從雲兒手中要過長劍,自己先練了一趟“越女劍”,只是招式非常緩慢,移步發招,吐劍轉身,每個姿勢變化都似蝸牛慢步,徐徐出手,足足有一個時辰,才把一百廿八手“越女劍”練完。
上人收劍對雲兒笑道:“越女劍法,講求輕靈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