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出口,老武師亦分辨出不是敵人,立時把打出右手向外一劃,腳跟用力拿樁,收住急衝身子應道:“是俞老弟嗎?你是不是和賊人照了面。”
劍英看童維南一身黑色夜行勁裝,背插單刀,腰中橫束一條豹皮帶子,分插著八支五寸長短的飛叉,似是早已有了戒備,和自己一身隨手抓來的長衫比較起來很不相稱,不由紅著臉笑道:“晚輩受二位少堡主盛情邀飲,力不勝酒,酣然臥席,夜半酒醒忽聞怪嘯,匆忙披衣出室檢視,始聞一聲喝叱,引晚輩追尋至此,一路行來並未發現賊蹤,老前輩可有什麼發現嗎?”
金刀飛叉童維南點點頭答道:“我老頭子亦被這夜來怪嘯驚醒,循聲找到這裡,夜暗中似見人影一閃,因而喝問一聲。”童維南話到這兒頓住。
可是俞劍英神目如電,夜色中已經看得出老武師微蹙著兩條長眉,心知他的話言不由衷,說不定他已和賊人動過了手,人家不願說,自己也不便再追問,只好笑答道:“怪嘯聲彼起此和,入堡賊人似乎不少。”
金刀飛叉童維南還未來得及答話,驀聞距兩人三丈左右一座屋頂上傳來一聲喋喋怪笑,笑的陰森刺耳,夢幕中聲如鬼嘯。
俞劍英一個翻身倒穿出去,七八尺遠近,腳尖剛踏到另一座屋頂瓦面,老武師童維南已跟著發動,右手急探腰間豹皮帶子,揚腕打出一支飛叉,夜色中寒光電掣,挾一縷冷風脫手,直向那發笑屋頂上一個蒙面怪人打去。
那幽靈般怪人又一聲呵呵大笑,右手一伸,先接住飛叉,然後朗聲說道:“雕蟲小技,尚圖賣弄,焦四太爺今晚上特來替爾等訂定忌辰,三日之內血洗綠竹堡,雞犬不留,老匹夫少安勿躁,就憑際那點微末武技,不是四太爺誇句海口,真動上手,十合內包管你束手就縛。”
來人話鋒凌厲,口氣狂妄,氣得老武師臉上變色長鬚顫抖,他一個騰身,飛躍上另一重屋面,始開聲喝道:“好大的口氣,老夫數十年江湖行蹤,還沒有人敢動我一根毫毛,朋友口出狂言必懷絕技,為何黑紗蒙面,不敢以真像示人……”
金刀飛叉童維南話還未住,那屋頂怪人又一聲冷笑答道:“姓童的你怎麼如此健忘,十五年前你們一群自鳴江湖俠義道上人物,狼狽勾結,火燒焦四太爺等黔中基業,逼得我們兄弟五人避難天涯,也許你們認為今生今世我們兄弟永無復仇之日,需知因果回輪,報應迴圈,十五年前你們一手玩的馬戲,即將在綠竹堡舊事重演,不過我們兄弟素以光明立足江湖,不像你們這般滿口假仁假義,實際上滿肚皮陰謀詭計而又自稱俠義的人物,今夜特來傳警綠竹堡,使你們早作準備,三日內我兄弟再入綠竹堡,不分男女劍劍誅絕,焦四爺言盡於此,我要失陪了。”
驀聞暗影中一聲嬌叱道:“狗強盜休走,看劍。”隨著這一聲嬌喊,夜色中飛起一道冷鋒,森森白光卷舞而至,橫刺蒙面人中盤。
劍招出手迅如電閃,哪曉得蒙面人動作更快,全身仰臥向右翻滾,口中斷喝一聲:“找死,賤婢敢施暗算。”
話出口,人已翻開五尺,猛的挺身疾躍反撲過去,左手猛沉打出內功潛力逼住飛來劍光,右手並食中二指“二龍搶珠”直取發劍少女雙目。
發劍的少女,正是俏丫頭梅香。她見俞公子赤手空拳撲向發聲地方,怕他遇上敵人吃虧,隨仗劍緊追下來,俞劍英遇上老武師金刀飛叉童維南,兩人一說話,俏了頭一時間不好現身,只得暫時隱身暗處偷聽兩人談話,這當兒恰趕上黔中五鬼中老四催命鬼焦猛,現身示警,俏丫頭怒火萬丈,立時嬌叱一聲躍出,仗劍狠攻焦猛。
催命鬼旋瓦翻滾,閃開劍光反手還招,俏了頭想不到人家快得如一陣急風,趕忙收劍向左一閃,嬌軀疾轉避開來勢,右手劍跟著變做“丹鳳撩雲”斜挑焦猛前胸,催命鬼一聲獰笑,猛施十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