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璐不敢反抗,只能尷尬地笑著。
“男人又不是外表長得像男人就夠了,身子裡像不像男人那才重要!”櫻桃忍不住回了嘴。
寶璐微訝地轉頭看她,感動得心口怦怦直跳。
王雲豹是大老粗,沒聽懂櫻桃話中的涵義,直白地笑說:“原來你連他的身子裡頭都看過了!我說竇遠雄這老小子也真不夠意思,女兒都有相公了,這杯喜酒居然沒請我去喝!”
竇家兄弟和眾鏢師們聽了,鬨堂大笑起來。
“豹叔,我還沒成親!”竇櫻桃羞得滿臉通紅。
“什麼?還沒成親?”王雲豹瞪大眼睛。“怎麼還沒成親就連人家的身子裡頭都看過了?”
眾人一聽,立刻抱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
竇櫻桃的臉頰紅得簡直像著了火,她看寶璐竟然沒什麼反應,只是一逕衝著她傻笑,靦腆又帶著點孩子氣的羞澀,看起來竟那麼地令她心動。
“豹兄先別說笑了,這位姜公子背上也受了傷,勞煩豹兄先給一間房讓他歇息。”那蘭出來解了圍。
“沒問題!”王雲豹轉身指了指一個小嘍羅。“你過來,帶兩位貴客到後廳耳房安歇。”
“是。”小嘍羅忙過來領路。
“豹叔,晚輩先告退了。”
櫻桃扶著寶璐,慢慢走出後廳。
“來來來,我準備了好酒好菜,你們幾個都過來陪我喝幾杯!”王雲豹招呼著眾人入座。
眾人紛紛入座,幾日沒有大魚大肉入口,一票大男人早已忍不住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廳堂的角落裡,橫七堅八地躺著周以天和六個“青龍鏢局”的鏢師,他們全都被捆綁成了大麻花丟在一旁,在他們身上也都有著大小不一的傷口,幾個鏢師早已因失血過多而臉色慘白了。
而這邊,則是談笑晏晏的筵席。
“你們最進我的寨子,難道不怕我不放你們走?”
王雲豹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言,鬍子又濃又黑,笑聲大如雷。
“豹叔,你也瞧見了,我們幾個兄弟受傷慘重,您帶著幾十個小嘍羅一口氣衝了來,我們也只有束手就擒的分了。”
竇止戈苦笑道,雖然受傷的右腕已經包紮好了,可是一拿起筷子夾菜,還是痛得他直皺眉。
“是啊,怕也沒用,不管您劫不劫鏢,橫堅我們兄弟都得到您的山寨走一遭。”
止翎傷最輕,僅有些許割破的刀傷,但一場惡鬥也令他幾乎虛脫。
“豹兄,容我問一句。”那蘭捧著酒杯輕啜,淡淡笑問:“你對這五萬兩黃金有何打算?”
止戈、止翎、止環三兄弟默默互視了一眼。
王雲豹直盯著那蘭,呵呵笑道:“那老弟,你這話要是十年前問我,我一定只有一句話回你,那就是非把這五萬黃金劫到手不可!”
“現在呢?豹兄現在沒野心了嗎?”那蘭的眼眸很認真。
“人老了就是變得很奇怪。”王雲豹微微一笑。“年輕時只管掠搶,金銀珠寶能搶得愈多愈好,但現在……我倒是更在乎和竇遠雄的老交情。要是有一天我收山了,偶爾還能找他聚一聚,我這一生的老朋友不多啊!”
“那日收到竇遠雄求我幫忙照顧你們的信,能得到這樣的請託,是他對我夠信任,這種一輩子的交情,豈是那幾車冷冰冰的黃金可以換得到的?”
那蘭聽了,暗暗鬆了口氣,止戈、止翎和止環三兄弟也終於安下心來。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那幫人你們想如何處置?”王雲豹用筷子指了指周以天他們。
“我是打算把他們押到衙門去,畢竟請鏢的人是胡臬臺大人,發生劫鏢的事,總要給胡大人一個交代。”那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