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那是剛脫離青澀不久的年輕嗓音,不用看金月婭也已猜到來人是誰。
“又想幹壞事了嗎?”
上蒼捉弄!她不但沒帶走皇甫憂,這會兒竟連皇甫峻也來了。
“皇兄,”皇甫憂不依,噘著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妹我除了幹壞事,啥也不會了嗎?”“這正是我的意思!”皇甫峻眼中帶笑,嗓音卻依舊低沉,很多時候他沉穩得不太像個十六歲少年。
金月婭心底嘆氣,方才羨慕皇甫憂的她,這會兒卻羨慕皇甫峻,他是個十足稱職的皇子,不像她,一個蹩腳的冒牌貨。
“嘿!”皇甫憂目光有火,緊握著小小拳頭,似是隨時要撲殺獵物的野獸,“別以為你當上太子,我就會怕你!敢意我,信不信我揍你?”
“信,當然信。”他依舊好整以暇的接話,“太子算什麼?連銀拓國皇上、皇后都畏懼三分的憂憂小公主,又怎會將我這太子放在眼裡。”
“知道就好!”皇甫憂瞬間轉怒為笑,像極了三月裡的天氣,說陰時晴瞬間來去,改換上嬌嗲嗓音,她攀上兄長手腕。
“皇兄,我在找人,幫幫人家嘛!”
“找人?”皇甫峻眸中有著一絲悲憫,“什麼時候起,咱們憂憂小公主玩弄戲耍的物件已由小兔仔、小雞仔、野豹、小狸改為人了?”
“是呀!是呀!”
聽不出兄長語意中的挖苦,皇甫憂一個勁兒的點頭,“他是個人,是個好好看的男孩,很可愛且容易臉紅,好呆、好好玩的男孩喲!比我的野豹小狸們要好玩得太多了。”
“憂憂!”皇甫峻正聲,“別玩得忘形,要記得,你畢竟是個公主……”
“知道啦!”她揮揮手,有些不耐,“是母后說我可以找他玩的,還要我和他做好朋友呢!我是銀拓國公主,他是金湛國皇子,夠格了吧!”
有些時候,皇甫憂真是弄不懂這個兄長腦袋瓜裡究竟裝的是些什麼,也不過長她四歲,卻將父王母后整日諄諄告誡的禮法奉為圭臬,一點都不好玩!
“金湛國皇子?”
“他叫金日黎!”皇甫憂瞳眸中閃著夢幻的光芒。
皇甫峻想了一會,繼之顰眉,“我沒有印象。”
“你會有印象才有鬼!”
小小年紀的她罵起人來絲毫不含糊,“你的眼裡除了父王母后的訓示、除了銀拓國、除了太傅教給你堆積如山的典籍、除了授你功夫的師父武學外,從不曾見你對其他的事物多看一眼。”
這話說得連躲在簾幕後的金月婭也忍不住點頭,銀拓國大皇子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素有所聞,而這次來到銀拓國才真正體會他那種因著自信而流露出的持才傲物有多驚人。
大典上,十六歲的他,渾身上下有股自然天成,令人望之生畏的氣勢。
他個子高得驚人,肩膀很寬,魁梧的體魄予人壓力不小,一頭墨黑的發醒目而濃密,眼眸在燦日下竟是鐵灰色的,鼻樑高聳而挺直,面色紅潤,但他最吸引她目光的地方卻是他的濃眉。
皇甫峻有對好看而男人味十足的濃眉,但經常都是緊鎖著,或嘲謔似的微微抬動著,看得出來,在未來,他必定會是個律己甚嚴、要求極高的男人。
他是個天生的皇子,是個天生的皇位繼承人,將來也會是個成功的皇帝。
金月婭雖僅十四歲,卻對自己看人的眼光信心十足,就像她十分清楚自己是個多不適任的皇子一般。
大典上,來自各國的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用著仰慕眼光仰首望著立於高臺上的皇甫峻,卻連他眼角的一絲餘光都分不到,皇甫憂說得對,他眼中除了對他未來承繼皇位有利的東西外,其他一概不屑一顧。
這樣的事實也讓不少抱著深切期望而來的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