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說了,小皇孫生母新喪,不宜大肆操辦。眼下要緊的是過了百日叫太子妃趕緊下葬,陛下的意思是等小皇孫抓周的時候再弄的隆重些。”
凝萱一面聽一面點頭:“陛下思慮深遠。”
小寧子遲疑了一下才道:“萬歲爺的意思是……若有來的賓客,世子妃也不用多加理會,御林軍的幾個都統自然就打發了他們。太子妃一來養胎要緊,二來也免得小皇孫受到驚嚇。”
凝萱才要點頭,笑槐就打外面衝她輕輕招手。小寧子忙笑道:“若世子妃無事,奴才這就去了。宮中諸多事務,只怕一時離不開人。”
“碧潭代我送送寧公公。”
小寧子出了房門,腳步故意放慢半拍,就聽見裡面小丫頭低聲說著什麼,小寧子聽的不太仔細,但廉國公三個字卻清清楚楚。
屋內笑槐一臉的無奈:“我都說世子妃剛剛睡下,不好打攪,可廉國公根本不聽,王爺和世子都不在家,我沒有法子,只能叫大管事先陪著,這才過來和世子妃回話。廉國公的意思明白的很,不見到世子妃他是絕不會走的。”
笑槐遲疑的看著凝萱:“世子妃,你說廉國公會不會是奔著小皇孫來的?”
凝萱輕輕一笑:“呆子,你當家裡的御林軍都是吃閒飯的?這會兒早把廉國公來的訊息送進宮去了。祖父多聰明一個人,外人不知道,咱們家有幾個不曉得的,他老爺子絕不會在王府裡動手。”
凝萱叫人服侍穿了衣裳,坐著青竹小轎晃晃悠悠往前院去。一路上桃杏吐芳菲,不時從枝頭上冒出數點調皮的粉白花骨朵,隱有早春的跡象。
且說廉國公坐在正堂內,已經連喝的兩盅茶,灌了一肚子的水,卻始終不見魏凝萱的蹤影,不禁有些氣惱。廉國公才要起身去找人來問,就聽外面報了孫女的名諱。
“怎麼來的這樣遲”廉國公不悅的放下茶盅,“我本指望著你嫁到王府來能幫著料理家事,給王爺和世子分擔些,你真是個不叫人省心的孩子。”
廉國公赫然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凝萱故意笨拙的被人攙扶到太師椅上做好,委屈的看著廉國公:“祖父教訓的是,不過自打懷孕之後,孫女嗜睡的很,管家的事兒確實懈怠了許多,好在王爺和世子都能諒解體貼,不准我多操勞。”
人家正經的公公,丈夫都不埋怨,當祖父的卻說三道四。廉國公哪裡聽不出孫女的暗諷,可廉國公定力就是足,不大會兒就轉了笑臉,全翻過剛才的喝問。
“小皇孫呢?怎不一併抱出來叫祖父瞧瞧。”
“哎,別說祖父見不得小皇孫了,就連孫女我……一日也不過被允許瞧那麼兩三眼。東宮的人看著牢呢,太子妃的乳孃是個厲害的角色。”
廉國公哼了哼:“東宮的那些人都被寵壞了,連個乳孃都敢這般放肆。你也是太軟弱,太子妃妯娌這麼多,她怎麼就在臨終的時候賴上了你?還不是看你好欺負,換了你大姐姐二皇子妃,太子妃如何就敢?”
凝萱眼睛放亮,往前探了探身子:“祖父的意思是……”
廉國公才要將此行的意思說出啦,卻見孫女的神色有些過於犀利,忙改了口:“祖父當然是希望你好生照顧小皇孫。”
凝萱很是失望,落寞的低下頭:“祖父說的這些凝萱都懂,可我分身乏術,照顧了小皇孫照顧不得家中大小諸事,世子爺都說我這兩日消瘦了不少。”
廉國公斜眼瞧瞧五孫女圓潤的臉頰,不禁對凝萱剛才的話嗤之以鼻。
“你將人都打發了出去,祖父有幾句要緊的話單獨對你說。”
凝萱心中一喝,原來剛才的還不算要緊。她示意笑槐和碧潭去門外候著,廉國公不放心,站起身親自將大門闔上,轉身看著凝萱。
“你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