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泛著驚詫:“姑娘,這,這能成嗎?”
凝萱淡淡一笑:“成事在人,某是在天。我既然下了這個心,自然盼著心想事成,能見到最好,就算徒勞,我也死了這個念頭,再不做他想。”
笑槐聽的雲山霧罩。根本搞不明白五姑娘和宋嬤嬤在說什麼,她現在一想到昨晚兒守夜的是碧潭,心裡就一陣陣後悔。
不是慶幸。是十足十的後悔。
昨兒守夜的活應該歸了笑槐,只是她晚間貪圖涼快。仰頭喝了兩碗冰沁沁的井水,結果鬧的上吐下瀉。
笑槐睡覺一向淺眠,她自信也能保護得了姑娘安全,現在好了,好端端立功表現的機會拱手讓了他人。
這時,青梅進了屋:“姑娘,歡喜堂的媽媽來請,說是老太太那兒備下了咱們的早飯,國公爺叫你過去。”
宋嬤嬤眼睛一亮:“姑娘聽,要是國公爺給你做主,這事就十拿九穩了。”
凝萱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的這樣順利,她正愁老太爺對此漠不關心,現在好了,他們願意叫自己去用早飯,可見對昨晚之事大家心裡都有數。
凝萱伸出兩條小短腿蹭下了拔步床,將所有人撇在身後,徑直奔到大梳妝檯前,翻了所有瓶瓶罐罐。姑娘們的份例胭脂都不算太好,如靜香、樂珊這樣的嫡出小姐,她們的母親自會心疼女兒,掏出私房銀子弄更好的面脂來。好在凝萱年紀小,用些普通的香膏潤一潤春燥就好,其他的從來都是束之高閣,或賞了他人。
沒多久,凝萱就在找到了平日用的最少的一盒茉莉花粉,她總覺得此物的香氣燻得腦子發脹,然而遮色又極好,便總沒捨得丟掉。如今倒是派了大用場。別人一夜未睡,保管面色發青,眼睛腫脹,可凝萱天生麗質,加上她出事之前才從美夢中醒來,氣色好著呢!要是這種紅撲撲的小臉被老太太見著,絕不信自己是被鬼嚇住了。
凝萱在宋嬤嬤等人不解的目光中開始塗塗抹抹。將那嗆人的茉莉香粉往手心裡倒了半盒,兩隻略帶肉肉的小手使勁搓啊,將粉齊齊糊在臉上,左一層右一層,蓋得小臉煞白。別說,還真有大病初癒的感覺,就是太香了些。
“嬤嬤,我哪件素服最舊?找了我用。”
宋嬤嬤略一思忖:“姑娘倒是有件粗白布的素服,但過一次水,顏色也不正。”
凝萱粉撲撲的小手推著宋嬤嬤去找衣服,鬧的老嬤嬤的後背兩個雪白雪白的小手印。外面歡喜堂的人等得不耐煩,一個勁兒的叫青梅進來催,青梅和青雪哪裡敢得罪老太太身邊的人,縱使是人家院子裡一個灑掃婆子,也比自己有體面。青梅只能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往裡報。每進來一次,從梳妝大鏡子裡見到凝萱的面容,青梅雖沒說,但心底的震動全都掛在臉上。
半柱香的功夫,凝萱就變得萎靡不振,似乎幾天幾夜沒睡的模樣,要不是宋嬤嬤親眼見著,她還當姑娘委屈了自己。
歡喜堂的婆子正依在長廊的柱子上,周遭聚集了三四個捧場逢迎的婆子,眾人一見凝萱紛紛發怔。
“五姑娘,你,你這是?”歡喜堂出來的婆子訥訥的指著凝萱毫無血色的臉蛋。宋嬤嬤搶道:“我們姑娘膽子小,被靨著了。”
婆子雙手合十,滿是同情的看著凝萱:“姑娘多保重才是!你看,國公爺和老太太都候著呢,不然咱們先走一步試試?”
在他們眼中,凝萱只要沒死,哪裡比得上國公爺和老太太等候來的重要。凝萱心知這個理,所以也不動怒,只是攙扶著宋嬤嬤等人往歡喜堂去。老太爺這兒是大清早得訊息的,洪大管事知道的卻早,只是他自作了主張沒當場告訴國公爺。
“五丫頭,到祖母這裡來,你先講實話,昨兒晚上的到底是什麼人?”老太太的聲音壓得很低,滿是急切的問著。
凝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