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夫在裡面做什麼樣的診斷,更不知道成非意現在是吉是兇。
過了老半天,房門終於開啟了。守在房門的兩人齊齊地向大夫望去。只見大夫先是看了兩人一眼,然後重重地嘆息著搖搖頭。
葉慕秋心裡一沉,臉色已然黑了下來。凌靖涵卻是直接掉下了淚來。她還是開口問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夫又嘆了口氣說:“不妙啊。舊傷未愈,風邪入體,本該靜養。卻偏偏又讓她勞心勞神,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了。我給他開一副藥,你們好好煎了給她餵了。至於能不能吊住這條命,只能看天命了。”
大夫說完,留下一張單子,連診費也沒收就走了。
凌靖涵哭著問:“葉爺爺,成非意他,不會真的這麼就……”
葉慕容打斷她的話:“涵涵,非意他現在還沒死呢。我去抓藥,你繼續看著他,別胡思亂想。”
“嗯。”凌靖涵聽話地走進了房間,不再多問。
抓藥煎藥,葉慕秋再端藥到房間,發現凌靖涵已經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見她睡得熟,葉慕秋也沒叫醒她,只輕輕地把她抱到了隔壁的房間的床上去休息,再回來給成非意喂藥。
一碗藥喂完,葉慕秋輕嘆一聲。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撐過這一次,又要靠他自己了。
成非意這一路走來的艱難,葉慕秋看在眼裡。說實話,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讓他非常驚訝了。葉慕秋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要強的孩子,什麼事都要自己抗。
受了傷,自己治,一聲也不吭。從來不為自己報不平,也不向他這個做老師的告狀。這樣的情況,就是別人想幫他一把,他也不曾給過半分機會。
葉慕秋的凌靖涵一直都在他身邊,可從頭到尾,他做的事情,卻從來沒有把他們兩個也考慮進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打招親擂臺是,偷人參也是。不向別人尋求幫助,別人又如何去幫他?
這樣的孩子,除了讓人看著心疼,卻是讓人半點辦法也沒有。
成非意醒來時,房間裡只有一盞油燈在靜靜地燃著,在窗幔地遮掩下,成非意只能看到一些模糊晃動的暗影。
他艱難地轉了轉頭,看到了桌前葉慕秋撐頭小憩的側影。
葉慕秋雖然年過五十,但因為生活規律,所以容貌看起來很年輕。可現在,在如斗的燈前,成非意竟然覺得他了顯出了老態。那睡著了仍未曾鬆開的眉頭,讓成非意鼻頭一酸,險些哭了出來。
有多久,沒感受到這種關懷了。自爺爺過世之後,一直過著重感冒也要喝涼水吃冷飯的生活的成非意,曾經以為再也不會有人有自己生病的時候,這樣守在床邊了。原本,他以為這兩年已經自己鍛鍊地夠堅強了,可是這樣用來保護自己而強撐起來的冷漠疏離,卻在這一燈如斗的溫情下,差點分崩離析。
成非意抽了抽鼻子,怕自己會哭出來,忙閉上了眼睛。
“醒啦?難受了?”溫柔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成非意猛地睜開眼,正對上葉慕秋關切卻又掩蓋不住疲憊的目光。
“我……”成非意發現自己有些哽咽,忙調整了下情緒:“葉先生,對不起。”
“說這些幹什麼?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喝水?”葉慕秋問。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成非意搖搖頭:“我現在沒事了,葉先生,你先去休息下吧,這兩天,你和靖涵也夠累了。”
葉慕秋一口回絕:“我還是在這裡守著吧,你現在這樣,我不放心。”
成非意沒再拒絕,而是閉上了眼,將所有的情緒都藏進了眼底。
微弱地燈光晃動著一坐一躺兩道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