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站起來想送客,這麼糟心的親戚,還是不要算了。
唐薈回過頭來看著鬧哄哄的眾人,只是覺得好笑。唐薈的舅舅被說的臉紅脖子粗,看得出來想要當堂罵粗。
唐薈看了一眼她舅舅,又看了一眼那個中年婦女,再掃視了一眼在旁邊看著的眾人,冷眼一掃,語氣帶冰:“各位來拜訪的心意我領了,至於腆著臉說要分家的人,請先掂量掂量自個到底是不是唐家人再來說分家!一夥外人在我唐家鬧哄哄的,像什麼話!”
“劉姨,送客!”
眾人都被唐薈這仗勢給嚇到了,有些憋紅了一張臉,有的事不關己。
劉姨是唐家的總管家,為唐家操勞了幾十年,聽了唐薈這句話立刻有想要抄起掃把趕人的架勢。
眾人聽了這番話,有的還想再鬧騰鬧騰,看了看劉姨在一邊虎視眈眈的樣子,也縮了,一邊嘴裡不乾不淨的咒罵些什麼,跟著別人走出了唐家大門,還有一些人並沒有走,看了看唐薈之後,拍了拍她,又對著牌位拜了兩拜之後,才離開了。
世間冷暖人自知。
不到片刻,原本還鬧哄哄的唐家大廳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了唐薈和唐二叔站在那裡。
唐二叔本來還想著還怎麼樣才能送這群糟心親戚出門,被唐薈這麼一搞,反而輕鬆了許多,走過去拍拍唐薈的肩膀:“不錯,好孩子,有你當年你奶奶的魄力!”
唐薈看著那群糟心的親戚一個一個的走出去,等到人全走完的時候,氣勢就全弱下來了,整個人懨懨的,沒有一點勁。她順著唐二叔拍他的力道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似乎是剛剛說完那些話之後有些茫然。
唐薈抬眼看她的二叔,過了一會才慢慢問道:“……奶奶當年是什麼樣子的?”
她對奶奶本來就不親切,這些年越發的疏離,只是當人去世之後,才能感覺到那股血液中的親近與悵然。
唐二叔似乎在回憶:“當年,我跟我哥,也就是你爸爸,小時候橫行整個小鎮,把小鎮裡的同齡的孩子都打過一遍,當時被我們打傷的了孩子的父母找上門來了嚷嚷著要賠償,被你奶奶一個眼神看過去,都不敢嚷嚷了。”
“……呵呵……”
唐二叔想要逗唐薈,但是唐薈死活也笑不出,勉強笑了兩聲之後,笑聲中還有落寞。
她剛剛那麼對那幫子親戚下逐客令,也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唐二叔攬住了她:“你劉姨做了點飯,你先去吃點東西,然後睡一覺,歇歇先,晚上你還要守靈堂,別太累啊。”
唐二叔又道:“還有過會有個人會來,算是你的表弟,住的遠,以前都沒見過,正好認識認識。小夥子人單純的很,也在宅子裡住著,今天太亂了,我沒讓他過來。等會他陪你一起守靈堂,做個伴。”
唐家的規矩,有人去世時,沒成年的家族後代要守著靈堂守七晚,再呆在宅子裡一整個月不能出去,為亡靈祈福。
唐薈點點頭,也知道這規矩,勉強對她二叔笑了一笑,然後便離開了,飄忽的身影看起來快要倒了一樣。
她看起來堅強,實際上有多累,只有她自己知道。
唐二叔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囑咐了劉姨準備好晚飯和做點宵夜之後,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畢竟家裡一去世就是兩個,要交接的事情,還多得很啊。
唐薈一覺睡了個昏天暗地,直到晚上七八點之後,被劉姨叫醒之後,隨便吃點東西,然後就一直守在靈堂裡。
靈堂裡到處掛著白布,看樣子悽悽慘慘的怪滲人,唐薈一屁股坐在牌位前的墊子,看著前面偶爾隨著漏進來的風飄蕩的白布,覺得有點嚇人。
怎麼感覺像是要鬧鬼的節奏……
她有點無所事事,但是規矩是她要守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