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皇妃:「……?」
仙露水何其珍貴?連妖仙界都聞名。
但是九兒卻一點都不吝嗇,黑皇妃頂盔摜甲的站在一塊很大的妖玉石上,九兒用一盆一盆的仙露水,往她的身上澆。
仙露水自帶清靈之氣,清純無比,又清澈無比。
可是第一盆水破了上去之後,水都沒有流下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收了一樣。
第二盆潑了過去,終於,流了下來,那水竟然是深紅色的,像是血液一樣。
「就算黑皇妃乾乾淨淨,她的鎧甲裡,恐怕也藏了不少,敵人的血。」白澤嘆了口氣:「好好地洗,一定要讓你母親脫下這一身鎧甲。」
否則,遲早會嗜血如命。
這穿了幾千萬年的東西,恐怕早就有了靈性。
加上黑皇妃的本體是黑貓,黑貓本來就有些特殊。
九兒用仙露水,一盆一盆的潑黑皇妃,一直將她身上,藏汙納垢的那些敵人的血都沖乾淨了,流下來的水,清澈了,他才停手,然後像是剝皮一樣的,將那套鎧甲給剝了下來,露出來的內甲。
本來的內甲是灰色的,但是現在已經是黑紅色了。
又用仙露水沖了幾遍之後,才開始解除內甲,然後是裡頭穿著的衣服,這層衣服,才是黑皇妃皮毛所化,是一套純黑色的廣袖長袍,琥珀黑的素麵,有妝花暗紋的長衣,逶迤拖地的黑素花紋百褶留仙裙,這種裙子方便抬腿踢腳,幅度很大。
頭盔被拿了下來,頭髮放了下來,黑皇妃有點手足無措:「這就好了吧?」
手指頭一直抽抽著,很想摸黑纓槍。
這麼多年了,她都習慣了鎧甲在身,突然脫了下來,非常不習慣,可是這樣的情況,她若是還穿著盔甲,恐怕早晚會被移了性情,成為一個嗜血狂魔,只知道打仗殺人。
心裡那口怨氣總也出不來,聽聞曾經走火入魔過,還是貓皇陛下浪費了一根尾巴為她祈福,才過了那道關卡。
「皇妃,輕容為您梳妝?」輕容是一隻雜毛貓女仙人,沒什麼背景和靠山,一直是在宮裡做雜活的,後來被分配給了黑皇妃。
當年的事情她都知道,這些年,黑皇妃外出徵戰,她就守著皇妃的宮殿。
將裡外都打理的非常好,只盼望著皇妃能有個休息的地方,能早日找到皇子。
如今夢想成真了,她再度想給黑皇妃梳妝打扮一下,當年,她也是給皇妃梳妝的……因為侍奉黑皇妃的人,只有倆,一個老妖怪黑甲,是黑皇妃帶來的;一個就是輕容。
「好。」黑皇妃摸了摸自己柔順的黑髮:「多少年了,都沒有摸到過頭髮了。」
以往都是頂盔摜甲的,何時露過頭髮?
「母愛的偉大,你看到了嗎?」白澤問九兒:「以後知道怎麼叫人了吧?」
「知道了。」聽說是一回事,可親眼所見,是另一回事。
九兒知道母親為自己付出良多,所以乖乖的跟著輕容,去服侍親媽梳妝打扮去了。
白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跟雲天道:「他終於能知道,母親的含義了。」
他們倆都是大老爺們兒,怎麼跟他說母親呢?
如果是在家裡的話,或許白澤會帶他去看看姜婉華。
可是他跟母親也沒有常接觸,這麼多年了,好像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超過三年的……雲天就更別提了。
他連個「師娘」都沒有,何況是母親了。
所以,唯有他的親媽,才能讓他知道,什麼是「母愛」。
可不是麼,等他們再次回來的時候,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黑皇妃一身黑紅色相間的宮裝,非常漂亮又大氣,跟她一身戎裝不同,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