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景緻,吾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綺羅生道:“我原以為你有意東山再起,如今聽你這話,你似乎有退隱之意?”
“想當年,吾姐弟三人心懷熱血,縱馬馳騁,一門三侯何其顯赫,可如今……平生雄心殆盡,手足凋零漂泊,自然生出了寄情山水之心,”意琦行深深地看他一眼,垂下眼簾,“不過……”
“小蜜桃,幹得漂亮!”
意琦行話未說完,便被最光陰這一聲哈哈大笑給打斷了。
原來是小蜜桃發覺有人跟蹤,趁對方不備之際,將兩人從遠處的蘆花蕩裡趕了出來。
“幾位且慢!老身母女二人並無惡意,還請聽我仔細說來!”獨孤毒將欹月寒護在身後,好聲好氣地解釋著,說到一半,乾脆將最光陰撇開,對著廉莊用金獅語嘰裡呱啦地說了起來。
等意琦行和綺羅生聞訊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兩人不由對望一眼,發現對方也是一句都沒聽懂,只能相視一笑,站在一旁,等著看廉莊如何處理。
獨孤毒母女二人一路跟了很久,從中原一直跟到玉門關外,之前因為出關的路就那麼一兩條,她們只需遠遠綴著,根本不怕把人跟丟,因此一直沒有被發現。
如今深入金獅國境內,她們並不知道廉莊他們究竟是要去哪裡,會在哪裡停下,只能跟得緊些。
這麼一來,就被小蜜桃發現了。
“……我說了這麼多,如果你還是不信,想必你認得這個!”獨孤毒說到最後,將她身後的欹月寒推到面前,讓她露出手臂上的金獅給廉莊看。
“這我當然認得!”廉莊打量著欹月寒,忽然心念一動,又問了她的年歲,隱約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可是對著欹月寒的臉,她又疑惑了。
這姑娘也不知道練了什麼古怪的武功,好好的一張臉竟變成這樣,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廉莊只好說道:“我年紀輕,宗室的事情我不大清楚。既然你們也是為了皇子殿下來的,今後與我們同行便是,之前的事我權當什麼都不知道。至於這位姑娘的身世輩分,等見到殿下再慢慢問吧!皇族血脈凋零,如果能見到同族的親人,想必殿下也是高興的。”
獨孤毒連連稱謝,帶著義女也來到火堆旁邊。
最光陰將捕到的魚烤了,又取出乾糧清水,一行人簡單地將晚上這一頓對付過去。
廉莊心裡揣著事情,正想找個人說道說道,可意琦行總是跟綺羅生待在一處,廉莊只好將最光陰拉到一旁,將心裡的懷疑全對他說了。
最光陰不由驚呼:“你說那個怪丫頭是你獅叔的女兒?不是說他的老婆女兒都被殺了嗎?”
“你小點聲,生怕他們聽不見嗎?”
“沒事,這邊是下風口,他們聽不見的。”
廉莊道:“我也只是猜測,那位姑娘連自己的生辰都記不清楚,但是照年歲應該對得上。”
最光陰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讓她們跟著去?”
“不管怎麼說,那位姑娘畢竟是獅叔的親人,”廉莊皺眉道,“但我還是有些擔心,自古天家無親眷,誰知道她們心裡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動什麼歪腦筋?”
“不止她們!”最光陰指了指意琦行的方向,“如果寶藏的傳說是真的,難道咱們這位侯爺不想分一杯羹?你仔細想想,如果他能拿到寶藏,回京城往上邊一交,沒準皇帝一高興,就把爵位還他了!”
廉莊嘟噥道:“還真是麻煩!”
最光陰笑道:“其實也不必太過擔心,你不是說癲不亂隱居在島上,有島就有水,意琦行我問過了,旱鴨子一隻,餘下的兩個也不是什麼大高手。等到了島上,只要發現半點不妥了,大不了咱們直接動手,以五對三,還怕對付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