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恐懼之色,反而是不捨的眼神,咬破雙手一個叩拜,跪於地上,聲音渾厚,虔誠道:“願舍六道輪迴,命祭天地遊魂。”當下,青年手上面板開始老化,彷彿歲月瞬間流逝,一股莫名的氣息散發開來,直讓人感覺要是吞掉幾絲此種莫名的氣息,就能增加幾許壽命。
當下,天地變色,烏雲翻滾。風聲乍起時,彷彿有千萬陰魂在其中嗚咽不止,匯聚過來到爭食這俊美青年的“壽息”。灰袍人一抬頭,已然是滿臉歲月溝渠橫布在上,瞬間衰老,看得旁人心驚肉跳。這時,灰袍人雙手向上一拖,濃烈的“壽息”凝聚在胸前,風中嗚咽聲大盛,灰袍人身前一片黑色,丁古固發出的光束受到了一種無形力量的抵擋,彷彿被靜止在空中,七十二張作為陣腳的道符也被綠色“鬼火”燒燃了起來。
陣法被破,劍氣初歇時,灰袍人狂串了幾口氣,繼而右臂插入泥土,左臂雙指朝天,厲聲道:“血遁之術。”
只見,那灰袍人的左臂彷彿燃燒了起來一般,斷斷消失,化作一道模糊的血芒直往山下疾飛而去,電光火石之間便消失了身影。
丁古固嘆了口氣,望向習田,道:“節哀順變。”
習田也不言語,走過去,蹲下身去抱起了習白山的屍體,兩道老淚無聲滑落,不斷滴打在習白山的袍子上,道:“哥哥,我們都傻,受了那妖魔的挾制,卻與其一起謀算他人,命裡註定的,報應啊!妖魔的話怎麼可以相信,與虎謀皮啊……!”習田歇斯底里,良久平靜過後,背對著丁古固道:“小兄弟,我們兄弟二人都不是善類,遭了報應啊,活該如此啊……呵呵,呵呵,呵呵……”
丁古固望著習田走入道觀的背影,心中一時不忍,勸道:“天下間,還有那復生之術……”
習田當下身形一震,轉過身,道:“你是說……”習田轉而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怎麼可能……”
“事在人為。”
習田一陣搖頭,望了丁古固片刻,道:“小道友,我看你修為不淺,定然繼承你父親丁原的衣缽,智慧也定然有異於常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天下皆知‘九生派’三百年前名字是為‘流雲派’,後來‘了無仙尊’,也就是那‘殺生道人’是聽了‘聽先神僧’的論法才改了門派名為‘九生’的,這其中必定有莫大的隱喻。”習田頓了頓,道:“我想問你的便是何為‘九生’?”
丁古固望著習田,似乎在回憶什麼,過了一會,道:“小時候常常看爹爹練字,爹爹常寫這‘九生’二字,不過……”
“不過什麼?”習田上前一步急忙問道。
丁古固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道:“爹爹還寫了四個字在旁邊:玄幽、輪迴。”
“玄幽輪迴麼……”習田喃喃自語。
“嗯!前輩,我有一件急事,要趕去九生派才能解決,你中的那‘天魄六種’想必‘九生派’有高人可以解開,我們可以一道前去,由我幫你言語,想必事情不難。不若我給你修一封信,讓你去找我爹爹幫你解開也行。”
習田聽的“九生派”能解開這“天魄六種”,神情卻並無先前的尋那灰袍人那般的欣喜,平靜道:“我留我哥哥的一縷發,若然‘南玄真人’有朝一日願意施展那復生之術,我也前去‘九生派’,希望有機會大哥能復活過來罷。”
習田安葬了習白山在山頂,丁古固與習田下了山,催動清水浮雲舟,行駛了一會兒,“靈烏峰”已然在目。
靈烏峰高聳入雲,一道瀑布掛在峰上,仰望望不到盡頭,彷彿這水是天上來的一般,天清河流連線靈烏峰上貫流而下的那長瀑布,伴隨巨大水柱不斷轟響落入一彎碧綠潭水中,白沫翻滾。碧綠潭還連線了許多小的清溪,小溪從遠處多座小山峰蜿蜒而至,當下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