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周雙雙則神情自若,淺淺一笑,咂了一口茶,聞得趙綰兒的埋怨聲,瞬間便轉化了表情,不由得跟著附和:“陛下也真是的。”
這一微妙迅速的變化則被剛剛從後面穿堂行來,隔著紫檀屏風的楚絳芸盡收眼底,心中不由怔忡。
羅袖輕扶,湘裙微擺,還未來得及細看,楚絳芸已蹁躚而至跟前,向著她們委身行禮:“嘖嘖嘖,都住進月潮宮了,怎麼還向我們行這等大禮啊。”
爭寵,對於趙綰兒猶為急切,與黑衣面具人商議,那晚她故意引著赫連睿在意柳宮附近徘徊,早就串通好的小太監才驚慌失措地說是赫連珉擄走了楚絳芸。原以為,赫連睿定會親眼看到楚絳芸和赫連珉交媾的情景,必會心生恨意,這顆眼中釘會從此消失了。
可她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消失了二十來天的人怎麼就以這種方式回來了,她聽說,昨晚赫連睿是抱著她進得月潮宮的。月潮宮,她進宮後心心念唸的地方,聽說,月明之夜的月潮宮,海天連線之處有明月冉冉而升,更有潮起潮落之聲聲聲入耳。可,這怎麼就讓楚絳芸入住了呢?
恨,深深地恨,恨不得讓她就此消失。
…
說實話;寫到此;信心愈來愈不足;放棄的念頭不止一兩次出現;我的書寫方式好像並不適合這裡;放棄似乎又心有不甘;繼續卻猶豫徘徊。。。。。。。。。
飛花散盡恨猶存(三)
“還望婕妤口下饒人,絳芸著實無心參於這宮闈是非之中,讓我們彼此相安無事不好麼?”既然跟著赫連睿回了宮,她也只好認命,至少得學會面對這後宮的妒忌與挑釁。
“姐姐是在譏諷我們吧,相安無事,住進月潮宮的人是你,要是換作是我進了月潮宮,姐姐怕不會站在哪說話不腰疼了。”趙綰兒仍是不依不饒。
一旁的周雙雙也在身邊點著頭附和,“就是嘛,就會撿好聽的說。”
楚絳芸不禁打量著周雙雙,說實話,她從不曾細細的看過她,剛剛隔著屏風偶然一瞥,瞥得她較於平時不同的鎮定,只是這份鎮定稍縱即逝。
看似膚淺庸俗,永遠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跟在氣勢凌人的趙綰兒身後,好似沒有主見,沒有自我。實則呢,虛浮的眼神裡藏匿著某種清冷,她也是絕色佳人,薄唇一抿,竟然難掩風韻,骨子裡的驕傲渾然天成。只是,她隱藏的太好了,隱於趙綰兒的身後,自是最能掩蓋自已的光芒。
“那依兩位之見絳芸應該怎樣做?”
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真是中邪了,回來做什麼,只要赫連睿寵幸自己一次,這樣的日子就永遠沒有盡頭。卻還要好維持好修養,周旋於他的大大小小的老婆之間,真是枉為二十一世紀的女子。
“姐姐,這月潮宮你不會是想長住下去吧?”將已送到唇邊的茶杯又重新放回几上,雙眉一挑,斜睇著楚絳芸。
敢情還是怕自己獨佔鳩巢,罷,罷,罷,想要獨善其身,總還是要學會退讓,誰讓她掉進了這讓人深惡痛絕的皇宮,和這本該流連花眾中的皇帝有了脫不了的干係。
“那麼絳芸馬上拾掇拾掇,回意柳宮去,這樣兩位可是滿意?”
趙綰兒剛甩給她一個“那還差不多”的眼神,卻聽得一聲凜冽之聲響於殿外:“誰允許你回意柳宮了?”
明黃色的身影立於殿前,瞥見站在兩側的趙綰兒和周雙雙,眉宇閃過不滿,冷冷地說道:“朕的婕妤和美人怎麼未經朕的允許就跑到月潮宮來指手劃腳了?”
趙綰兒和周雙雙連忙跪拜,那趙綰兒更是一掃剛剛的氣焰,大眼睛裡盛滿淚珠,萬般委屈地說道:“臣妾不敢,只是聽說楚姐姐安然回宮了,所以過來瞧瞧,問個好。”
好會演啊,這演技真讓人瞠目結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