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男人傳來的溫度不是藉著肌膚,而是貼在心上。
反差讓餘時中大力得顫抖,下意識往內縮緊身體。
這無疑取悅了身後的男人,見懷裡的人不再掙扎,他伸過左手覆蓋餘時中大半的身子,右手牢牢扣在腰間,以強勢而不強迫的姿態,不再讓懷抱裡的青年有逃脫的餘地。
相擁的溫度在發酵,餘時中閉起雙眼,他感到心安又惶恐,想放縱自己在萬劫不復的溫柔裡閉上眼,又怕溺斃。
這樣痛苦又情難自禁的安全感,讓餘時中又怕又怒。
怕他又會耽溺,又會再次摔爛他遍體鱗傷的心,怒他不管遭遇幾次慘忍的別離,還是會飛蛾撲火般撞進去,再一次,又一次。
他彷佛又回到那間破舊的小房間,即使是炎夏的高溫也暖和不了的小房間,更別說寒冬裡夾不住風霜的樓壁,他一直都睡在地下室,唯一的被褥鋪給母親後,他就只剩下一張薄毯。
嚴嚴寒冬,他除了這張單薄的暖意,其餘的溫暖都來自一個厚實的懷抱。骨頭相抵的廝摩,肌膚相觸的黏膩,嗑磨人劣質地板,溼臭的空氣,以及心窩貼緊心窩的擁抱,跟現在一模一樣。
彷佛母親包覆著孩子,彷佛抓緊最後一根救命草般,相依相存。
那個男人臨睡前不是對他說晚安,而是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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