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暮影,你們又是怎麼有這個,呃,‘世界’的呢?”
暮影抬頭望向了遠方,眼裡染上一層淺淡的霧,“是一個人,送給我的。”只幾個字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凌星遙也沒怎麼在意,心裡卻想著什麼時候也有一個人送她世界就好了。
“暮影,這裡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嗎?”
“是啊,從小。”外人都以為鮫人族王的三公子體弱多病必須日日呆在玄冰地,卻是不知,其實自他六歲那年的一場變故起,就讓他獨自一人住在了這個世界裡。沒有親人的陪伴,甚至,不曾有人來探望,就這樣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看盡日出日落,回想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思念著,那個銘刻在心底的人。
“那如果我長大了,娶了暮影,暮影你還會住在這裡嗎?”凌星遙仰著頭緊張地問道。
暮影輕輕笑了起來。“那時。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在他暮影身上卻要反過來。
“呀。暮影你真好。”凌星遙起了身。飛快地在暮影臉上“吧唧”了一口。羞得他地臉紅到了脖子根。
“暮影地家人呢。既然你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總會有家人才對。”就像她。一出生就有爹孃。有弟弟。還有很多很多親戚。暮影也應該有吧?
暮影地神色迷茫了一陣。“家人?”他都不知。他們到底算不算是他地家人。畢恭畢敬地態度。不敢有絲毫逾越地言談。也許對於他們來說。他很重要。重要得讓他接受他們最崇敬地跪拜。哪怕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
凌星遙沒有看見暮影地表情。見他不回答以為他地家裡有什麼秘密不能對別人說。於是自顧自地繼續道:“告訴你哦。我有孃親。她可是我見過最最漂亮地人了……不過沒有你漂亮。我還有一個弟弟。弟弟很可愛也很厲害。弟弟最聽我地話了。我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他們都好疼我……我好想他們。好想回家看看。”
“那星遙地爹呢。是不是也很疼星遙?”
爹,那個叫凌澤的男人,在凌星遙的意識裡“爹爹”這個詞是那麼陌生,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個叫“爹”的人,高舉著鞭子毫不留情地朝她抽了下來,不聽她的哭喊,不相信她說的話,似乎她的一切都是錯,那樣疼痛的鞭打讓她對這個人徹底失去了親人的意識。
“我沒有爹,永遠都沒有”凌星遙落寞地說道,然後很快又揚起一個笑臉說,“暮影啊,唱歌給我聽吧,好不好?”聽說鮫人唱的歌很好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
龍宮的大殿上,老龍王坐在首座面色難看,眼睛凌厲地盯著下面不停絮叨的旻文生。而旻文生似無所覺,口若懸河,點滴不漏地述說著自己的種種優點,以及成親後會怎樣好好對待龍四云云。
寒織風等人早已是一頭黑線,裝作無事地喝著茶只是手卻遲遲不肯落下。一旁的敖恪早已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上前封了說話那人的嘴。
等到旻文生好不容易像小老太說完,龍王這才冷聲問道:“請這位公子勿再以‘岳父’稱呼!還有,公子怕是有什麼誤會,我家四兒雖說愛闖禍,但起碼的分寸還是有的,就如公子所說,四兒雖然看了公子的身子但也是無意而為之,公子豈能憑著這個就要讓四兒嫁給你,如此,我堂堂龍宮顏面何存?”
“嶽……龍王大人,這話可就不對了,小生好歹也是清白人家,龍姑娘看了小生的身子理當對小生負責,娘說,做人要敢作敢當,小生自問品性端良,相貌也不差,身世更加可靠,像小生這樣的人,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再怎麼也絕對配得上龍姑娘。”旻文生一本正經地說道。
寒織風聽在耳裡,喉中的茶水不住滾動,似乎稍不留心就要噴出來,杜琳強忍著笑,死死咬著茶杯邊緣,連一貫嚴肅的魏湘臉上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