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溫潤了一些,彷彿在留念著什麼美好的回憶。
凌南霄又看了看申恬,她依然睡得沉靜,即便臉上是病態的蒼白,可是依然美得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睡美人,他看了許久,終於還是沉重而又抱歉的說出了一句話—窀—
“申恬,也許我要和你說句對不起,和你結婚的承諾,或許我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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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這段時間之中,凌南霄和葉亦歡兩個人的工作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凌南霄得到訊息,邢漠北拜訪了英國聖馬丁中央設計學院的david教授,此人可以說是享譽中央設計學院的知名教授,曾經被tiffany和梵克雅寶特聘為首席設計師,他的作品也曾一度在全球掀起了熱潮,成了歐洲貴婦人們爭相購買的珠寶首飾。
看來邢漠北對這場競爭非常重視,不過他的重點究竟是放在兩個公司的競爭,還是放在和凌南霄的私人情感上,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雖然邢漠北找了david教授做參謀,凌南霄卻也去拜見了曾經dior的前設計總監,美籍華裔設計師吉華清,他曾經擔任過adonis大賽的評審主席,可以說是珠寶設計界首屈一指的大師。
吉華清也算是當初dior的名將了,從dior退位之後就回到了故土,過上了與世無爭的生活。
只不過身懷卓絕的人大多都有點古怪的性格,吉華清也是這樣的人,老爺子已經八十四歲的高齡,據說從不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好多記者慕名而去,最後不是被趕出來,就是被吉老的阿拉斯加咬了出來,為人孤僻而又高傲。
吉華清住在榕城西北近郊的地方,自己從這裡蓋起了一幢不大的小二樓,樓前用籬笆圍出了一個小院兒,種些花草蔬果什麼的。
凌南霄對吉華清的拜訪也算得上是三顧茅廬了,前兩次他都是事先通知了吉華清的兒子吉承澤,然而吉華清不見任何人,吉承澤也沒有辦法,最後凌南霄索性自己直接找上了門。
老爺子就像知道他要來似的,事先就在大門上掛了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一個速寫本,要求他在一分鐘之內設計出一個婚戒,他就答應見面。
一分鐘能設計出什麼?
凌南霄拿著那個速寫本在外面站著,墨眉輕輕蹙起,眼看著過去了30秒,他的臉色反倒愈加鎮定,唇角甚至還帶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直到最後10秒,他才不緊不慢的提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不規則的圓。
他的一舉一動顯然都已經在吉華清的監視範圍之內,落筆的一瞬間,口袋裡的手機也隨之響了起來。
“我讓你設計婚戒,你畫個圓做什麼?”
滄桑低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吉華清的尾音上揚,帶著隱隱的好奇和探究。
凌南霄沉著的一笑,“這就是我設計的婚戒。”
“你不過是畫了一個圓而已,難道你是覺得我老糊塗了,已經可以讓人隨便糊弄和敷衍了嗎?”
吉華清的語氣中帶了一分眼裡和微慍,凌南霄卻也不急,不徐不疾的講解道:“戒指也只是一個圓而已,當年大文豪李敖和妻子王小屯結婚時並沒有給她買什麼首飾,李敖見妻子的手上空空如也,便順手拿起了一個易拉罐的金屬環套在了王小屯的手上。既然是婚戒,那麼就該是送給心愛之人的,它並非要設計的多麼精緻奢華,只要兩人相愛,一個金屬環也能套牢她,不是麼?”
凌南霄沉著冷靜的聲音透過聲波緩緩傳入吉華清的耳中,老爺子在監控錄影上看了看門外的那清俊的年輕人,彎唇笑笑,讚賞的點了點頭,隨即便開啟了大門。
吉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