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看到的也不同,論不出個誰對誰錯。”
這是她的大實話。
怎麼說呢,趙玉樓是一國之君,要考慮的太多,河臨王這個心腹大患不除,任哪個皇帝都難放心,先帝在世時,也曾針對河臨做過許多部署,只是次次都被狡猾的河臨王避過。
趙玉樓並非無能之君,反而手段狠辣,心機深沉,如今一個大好機會擺在眼前,大周國富兵強不懼開戰,只是犧牲一些他眼中的暴民,便能除掉一個心腹大患,站在帝王的角度,很難不如此做,因為他們往往更在乎自己的龍椅,而非百姓。
而皇后,她則站在了百姓的立場上,看到了他們生存的不易,她有錯嗎?
也沒有。
哪怕她的百姓並不算無辜,哪怕那的確是一群暴民,哪怕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奮勇斬敵的女將軍,她也依然願意以身相護。
這樣的大義無畏,自私利己如沈如煙,決計是做不到的,故她對能做到的人更為敬佩,也不願意詆譭輕視。
自她說完後,趙玉樓久未開口,沈如煙心裡忐忑,自覺跪下。
她沒有說什麼自己失言請皇上恕罪的話,只是沉默的跪著,誠然她真的不願意為此得罪趙玉樓。
不同於往常她未及跪地便被輕柔扶起,這次她跪了許久,卻不見上首的趙玉樓有任何動靜。
她身子越來越僵,卻絲毫不敢動,良久後才見眼前紫色衣袍轉身離去,隨著微風而來的,只有一句話:“你回去吧。”
沉香忙扶起沈如煙,小聲道:“主子快起來,您也是,說句軟話便罷,何必同皇上置氣。”那位可是皇帝,能是她們拗得過的麼?
沈如煙看著遠處漸行漸遠的背影,嘆了口氣:“不是置氣,我只是……我實在不願說皇后不對。”那樣勇敢大義的女子,不該在背後被詆譭。
“皇后娘娘固然良善勇氣可嘉,可主子也要多顧及自己才是。”沉香壓低聲音,“說到底,皇后與青州,都不及主子你一人重要。”
在沉香眼裡,莫說不相干的百姓和皇后,即便尊貴如趙玉樓,也是比不上沈如煙一根手指頭的。
沈如煙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兩人一同回了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