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著她?
想了半晌,他咬了咬牙,手下用了些力道掐了她臉一把。
“糟心!”他沒好氣地開口。
沈如煙按下他的手,道:“後來皇上不也冷了我一個月?我見識了一把人情冷暖拜高踩低,皇上也該消氣了。”
“什麼拜高踩低?”
見他似有驚訝,沈如煙不解道:“我毀了容失了寵,自不會有人拿我當回事,皇上長於宮中,應是明白這裡如何趨炎附勢的。”
趙玉樓卻緊皺眉頭:“吳氏沒幫你?”
“……她為何要幫我?”
趙玉樓也頓住了。
沈如煙忽然想起他好像也曾問過她,在知道她們兩人關係並不如何時還頗為吃驚。
聯絡他方才的話,她問道:“皇上以為我同她交好,她會為我出頭?”
趙玉樓眼眸微眯,卻沒說話。
出不出頭另說,同寵妃交好,到底叫後宮中人顧忌幾分。
不然他寵她做什麼?
看上她唯唯諾諾木訥無趣嗎?
沈如煙不明所以:“我同她不過面子情分,且那時的我……人人都以為我的臉藥石無醫,沒人願意費心費力做無用功。”
她語氣平淡,也沒什麼賣慘的意思。
趙玉樓卻驀然收緊了雙手。
那時他對沈如煙尚沒有如今這樣上心,又含著氣,所以在知道吳氏同她交好後,便順勢寵了她。
他以為有吳氏在,她不會過的太糟,只安心養傷便是。
可此時聽到她說起在他看不到甚至不知道的時候、截然不同的境遇,他才真切的感覺到了心疼。
“皇上?”
趙玉樓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低低開口:“以後再不會有人敢慢待輕看於你。”
沈如煙彎了眉眼:“有皇上在,他們不敢。”
“當然,渺渺必要安平享樂,一世尊榮。”趙玉樓勾了勾唇,挑起她的髮絲輕捻,彷彿極盡溫柔。
無論他在不在,她都會如此。
“皇上真好。”沈如煙極其響亮的親了他臉一口。
“你知道就好!”趙玉樓把玩著她腰間的玉佩,忽地又道,“那晚……你做得極對。”
“哪一晚?”
“你說野男人、狗皇帝那晚。”涼涼的聲音提醒她。
沈如煙心虛的笑了笑,一手撫上塔胸膛給他順了順氣,試探問道:“我……做得對?”罵對了?
趙玉樓暼她一眼:“日後再有這樣的事,跑快點。”
沈如煙贊同點頭:“路邊的野男人極其危險,一個不注意就要惹禍上身,趕緊跑路絕對沒錯!”
剛說完,她似是想起了什麼,遲疑道:“皇上那時候好像受傷了?那後來……”
察覺到趙玉樓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明智的住了口。
“勞你費心了,你前腳走,劉安後腳趕到,總算沒死。”
沈如煙輕咳一聲,蹙眉狀似擔憂的開口:“皇上傷到哪了?”
趙玉樓按住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的手,移到了左肩。
沈如煙聞弦知意,立即輕揉起來,間或柔聲細語的安慰低哄,終於驅散了他臉上的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