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足其他嬪妃寢宮一步的、當之無愧的寵妃,現在一切未有定論,誰敢對她動手?
沈如煙不可思議的抬手覆上自己被打的左臉,上頭隱隱的疼痛直直提醒著她——她真的捱了巴掌。
長到十八歲,自己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更遑論被直接打臉。
她抬頭冷冷看向柔妃,眼中寒意驚人,正正對上她眼眸的柔妃瞳孔驟然縮了一下,有些不復方才強勢。
柔妃的貼身宮女見沒人敢動,罵了他們一句,便徑直上前,要遵從自己主子的吩咐制住沈如煙。
僕隨其主,她力氣大也會些拳腳功夫,一向跟著柔妃如魚得水的她從沒將沈如煙放在眼裡,所以在腹上驟然一痛,緊接著就被踢飛出去時,她眼中痛意與震驚各摻一半,直到撞上假山,前腹後背翻江倒海火辣辣一起疼起來時,她才驚覺發生了什麼。
眾人也都眼含震驚的看著沈如煙的腳,不敢想象能將一個人踢翻倒地到起不來的地步的腳,竟是出自於她。
沈如煙從始至終都緊盯著柔妃,沒動半分眼神,少頃,她聲音才摻雜著十分涼意,冷冷開口:“謀害皇嗣之名,嬪妾不敢擔,吳美人到底因何早產,自有太醫論斷,也斷沒有娘娘越俎代庖之理。”
說完,她抬步往鹹福宮走去,柔妃下意識後退一步,卻在發覺自己生了顫意時驀地一頓,腳又收了回來。
“嬪妾願意留在鹹福宮,是憂心吳美人,而非懾於娘娘之故,還有……今日之辱,嬪妾記下了!”
待柔妃回過神來,便只看見了沈如煙遠去的背影。
禧嬪嚥了咽口水,有些恍然:“怪道皇后娘娘喜歡沈妹妹。”同類不是?
柔妃自覺失了面子,冷哼一聲,卻沒再說什麼。
禧嬪對她道:“嬪妾一直在與沈妹妹放風箏,她還能特地引那吳美人出來一回再謀害不成,娘娘應是誤會了。”再說那吳美人如何就這樣巧的出來,嬤嬤也能默許,可都不大對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柔妃留下這句話,也轉身匆忙回鹹福宮了。
她本就不是個熱心人,平常只同麗妃打打鬧鬧些,只是這新搬來的吳美人性子軟又好說話,平日裡又謙恭柔順得緊,到底同是懷過孕的,她便多照顧了她幾分。
只是不知自己是不是同沈如煙八字相剋,先是麗妃,再是吳美人,同她親近的人先後出事,還都同沈如煙脫不了干係。
她可憋了不少氣了。
那點小伎倆,她別以為能嚇住她!
“啊啊啊——”
“快,羊水破了——”
側殿的通呼聲不絕於耳,無論是站在院中的沈如煙,還是剛進門的柔妃和禧嬪,都不由皺起眉頭。
柔妃如有實質的刺人眼神更是直直射向了沈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