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身體原因,沈如煙這幾天一直待在乾清宮,連床都沒下過。
——她自己休息過後是沒什麼感覺了,只是沉雪她們看的很緊,尤其是趙玉樓,不知是不是被她懷孕刺激了,平日裡比她本人都要緊張得多,明明都不是頭一回當爹了,也不知他興奮個什麼勁兒。
不過有身體作為藉口倒的確免了許多麻煩,比如太后薨逝。
陵墓是早就修好了的,而早在傳出太后病重的訊息時,殿中省就已經有眼色的開始準備了,所以近日宮內各處也算有條不紊,除了嬪妃皇子皇女要每日跪靈,辛苦一點外,其他都還好。
沈如煙被趙玉樓留在乾清宮,他發了話,沒有人敢置喙不滿,只是他自己卻也是要上香叩拜直至七日滿。
即便他對太后有再多恨意,可面上依舊不能表現分毫。
所以就這樣還算平靜的過了半個月,太后事了,沈如煙的身子也養好了。
“搬回長春宮?”
御書房,趙玉樓眼眸微眯,意味不明的看著沈如煙,“卸磨殺驢?”
沈如煙給他順了順胸膛,笑著道:“皇上倒也不必這麼罵自己。”
“身子給你養好了,位份晉了,前頭的障礙都給你除乾淨了,利用完朕就想走?”
沈如煙張大胳膊抱著他,臉上笑意不減:“到底久居乾清宮不太好,那群朝臣還不可著勁兒針對我?”
“是怕他們針對你,還是針對你哥哥?”趙玉樓一眼就看透她。
“都有,而且金華宮不是修好了麼,我若不搬去,豈不辜負皇上一番美意?”沈如煙偏頭看著他。
“自作多情!”趙玉樓冷哼一聲,“你就知道是給你的?”
“皇上費了好一番功夫修繕精美的宮殿,不給我還捨得便宜了旁人去?”沈如煙將他曾經的話還給他。
趙玉樓唇角輕揚,也沒再反駁:“你若想搬,便搬吧,左右朕多走段路來找你便是。”
“金華宮離乾清宮也只有不到一刻鐘的距離,可比長春宮近得多呢。”沈如煙道。
趙玉樓攬著她應了聲,又問她:“金華宮……可要換個名字?”
沈如煙想了想:“就叫這名字吧,一聽就是個富麗堂皇的地兒。”這名字一聽就富貴華麗,是她喜歡的調調。
這是寵妃該有的排面。
趙玉樓無可無不可,只是最後還是換下了金華宮原先的匾額,親自提了字上去。
沈如煙也不必做什麼,連長春宮的東西都在她臥床休養這半個月裡,被趙玉樓叫人一半搬去了金華宮,一半搬來了乾清宮。
只是還沒等她搬過去,皇后就上門了。
彼時趙玉樓還在上早朝,沈如煙還正抱著痰盂乾嘔,不知怎的,她這幾日的孕期反應越來越嚴重,孕吐嗜睡齊齊都來了。
這時卻聽到了小德子大聲的請安聲:“奴才參加皇后娘娘——”
沈如煙有些意外,忙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已經進了後殿,見狀加快幾步,親自扶起她:“不必多禮。”
問過安後,兩人都坐了下來。
皇后看著她的眼神裡有一絲擔憂:“你的傷可痊癒了?”
沈如煙搖了搖頭:“臣妾並未受傷,只是精神有些不好,故而多休養了幾日……”
皇后一挑眉頭:“你對本宮倒真不設防。”
沈如煙笑了笑:“臣妾相信娘娘。”
對著旁人她可能還要藏幾分,不過皇后就沒必要了。
皇后不是那計較的人,不會同她分辨這個,而且皇后最看重的可不是禮法,而是百姓江山,她一個小嬪妃有沒有去給死了的太后磕頭,皇后壓根兒就懶得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