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亦背光而立,雙手插兜,他細碎的髮絲在金燦燦的日光照射下,泛起著點暗黃。每次見他,他的頭髮似乎都修剪過,比上次更短,顯得他的輪廓硬朗,清雋帥氣。
他身上穿著件黑色大衣,長腿筆直立在門口,暗沉的眸子落在穿著病號服的那人身上。
陳琪貝忽然起身,看了眼阮蕁蕁,說:“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說完,就蹬蹬蹬離開,全程都沒看周時亦一眼。
病房裡只剩下面色不好的阮蕁蕁以及門口插兜立著的周時亦,不過兩人的視線都灼灼地盯在他身上。大包頓時覺得自己有點裡外不是……人?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灼熱的視線燒出兩個大窟窿了,媽的,這……關他屁事啊!
是十一讓他們不要來醫院。
是阮蕁蕁罵十一狗的。
跟他有半毛錢關係,全看他幹嘛!
大包準備抬腳開溜,“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阮蕁蕁壓根兒就不想跟他說話。
周時亦一走到門口,就聽見她說十一是狗。
這要是還能心平氣和地聊,那真是見了鬼了。
氣氛僵硬,兩人就誰也不願讓誰。
阮蕁蕁衝大包微一抬下巴,說:“大包,跟你們家寵物說啊,做人不能太自戀,他拿自己當國寶呢,人人都得喜歡他?”
大包面上啊啊地應著,心裡卻在想:既然不喜歡,那你那麼生氣幹什麼,還一勁兒地往外冒酸泡泡。
周時亦深沉地看她一眼,雙手插進兜裡,摸到了蕭南生給的兩張電影票,手指頓了頓。
大包看看這邊,又望望那邊,前後夾擊,兩面不是人。
媽的,你們倆吵架能不能別搭上我。
他快要失控,阮蕁蕁雙手朝門外一指,衝他吼了聲:“大包,帶著你的寵物滾出去。”
周時亦幾乎是同時開口,“大包,你先出去。”
大包聽話順從並且迫不及待地滾了出去。
病房只剩下他們兩人,周時亦盯著她看,手指摩挲著手袋裡的電影票,在思索著什麼。
阮蕁蕁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你也出去!”
周時亦徑直朝她走過去,高大的身影走到她的床前站定,阮蕁蕁坐在床沿。他微微俯下身,對上她冷淡的目光,扯了扯嘴角,“真要我出去?”
阮蕁蕁別過頭。
周時亦又往前靠了靠,兩張臉靠的極近,幾乎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他撲哧笑出來,“臉紅什麼?”
然後坐在剛剛陳琪貝的位置,雙手撐在床沿,“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他說著,手指忽然按住床板底下一個黑色的東西,輕輕一扣,直接掰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捏在手心裡。
阮蕁蕁冷笑:“是嗎,你變化挺大啊,都從人變成禽獸了。”
周時亦不以為意地笑笑,“阮蕁蕁,你什麼時候能變得聰明點?”
嫌她笨?
“滾出去。”
周時亦摸了摸口袋裡的電影票,邁腿走了出去,大包在車裡等他,見他上來,忙問:“怎麼樣?打起來沒?”
周時亦瞥他一眼,“你很希望我們打起來?”
大包嘿嘿一笑,他期望的是另一種方式的打。
“其實,十一,你為什麼不好好跟她說呢?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
他糾正他:“是劍拔弩張。”
“……都一個意思。”
他從小就怕咬文嚼字,成語呢也就學個大概,揮揮手,大意地說:“其實我覺得她不像阿盛說的那樣,她挺會聊天,挺能安慰人的,我倒挺喜歡她的……”
周時亦突然側頭看他一眼,大包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