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彌留如此厲害,可偏偏卻怕冷,這都能被小言兒發現,真是太聰明太招人疼了!”蘇殘雪說著就走到濯疏言身邊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立刻濯疏言的薄臉皮上就浮出一抹淡淡的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也沒有……只是月泠的話提醒了我……我曾在孃親手卷中也見過這麼兩句話,「彌留黃泉寒徹骨,灼魂浴火忘前塵」……後來我就想到,這彌留既然是寄宿在人的血液中,而血又是溫熱的,那麼它們會不耐寒也說不定,好在我的猜測沒有錯……”
鏡孤雲指尖冰刃褪去,夜竹溪扁了扁嘴。
“為了凍死這些個噁心的蟲子,這幾天我們不能用內力抵禦寒冷,也不能穿太多的衣服,真是不被他們噁心死也要被凍死了!”夜竹溪和鏡孤雲長居南國,自然對中原的寒冷無法適應。
鏡孤雲握住她的手,為她帶去溫暖。隨即看向了濯宇。
“剛剛也算是千鈞一髮,其實在你控制我們的時候,我們體內的彌留還沒有完全死去,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當真是被矇蔽了心竅,所幸的是這些彌留的壽命也正巧要到頭,最終還是讓我們恢復了清明,不過未免你起疑,我們還是以眼神彼此示意將計就計,繼續將這出戏唱完,看看你接下來究竟想做什麼。好在前輩及時趕到,萬一疏言剛剛受了什麼損傷,我們真是萬死都難辭其咎。”
濯宇冷笑著點頭,當真不錯,自己這女兒果然也非凡人!如今眼下又多了一個玄臺,雖然他濯宇今日未必就會喪命於此,但對方的隊伍越發強大,於自己來說實在不利。
“多年不見,前輩是越來越有風華了,其實前輩早就得窺大道,何必再來管我們凡人之事?再說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又是誰說了算?就算是前輩你,又憑什麼說晚輩就是錯的就要及時回頭呢?!!”濯宇憤然,從以前開始就聽了太多人給他下得定義!他只覺可笑,人類愚昧,難道就因為子軒修意做過皇帝,他就註定了是正,而他自己就是亡國的妖孽?
玄臺伸手扶起隨暮淵。
“濯先生說的不錯,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定下尺度和觀則,但有一點濯先生卻是不知。縱然濯先生認為世人愚昧無知,但人們總能分辨黑夜和白天的區別,也自會區分寧靜和殺戮帶來的悲喜。天歌自建國之後兩百年,百姓安居樂業,即使有過幾次叛亂,但最終還是能安定下來。是啊,或許世人不會考慮究竟對錯的規則是誰人定下的這種問題,但是他們會清楚誰能讓自己過上安定的生活。人們求的是什麼?不過只是三餐溫飽溫飽罷了,誰能為他們帶來這樣的生活,誰就是他們心中的神。論才智,濯先生或許和子軒修意不相上下,但濯先生卻選擇了一條難容於世的路,你將人命視為草芥,人心必然背離於你。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這道理永不會改變。”
濯宇笑出聲。
“說得好!得民心者的天下,那我就殺了這天下所有的人!”
玄臺神色一凜。“大家小心!”
話音剛落,濯宇已是雙掌如風!他的毒掌早就已經練的爐火純青。雖然這一邊的眾人也都很強,但到底還有兩個不太會武功的蘇殘雪和濯疏言在,難免會顧此失彼。
突然傳來「奪奪奪」三聲破空之聲,三支羽猜穿透濯宇毒掌所擊出的毒霧,釘在雪地之上,因為射箭之人的力度極大,這羽箭即使釘入地面還在劇烈顫動,發出嗚鳴之聲。
濯疏言似有所感,立刻轉頭看去,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執夏!”
北海執夏對濯疏言微笑。他的身後不遠處跟著小魚兒。原來他沒死……濯疏言感激上天,她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小隱和月泠……她真的很希望不會再有人永遠的離開自己……”
“你沒死?好啊,當真是驚喜……”濯宇眼神微微偏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