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相點頭,故意提高了聲音。“天歌泱泱大國,自不會與你們一方蠻夷計較!如今我天歌風範,饒恕你們回國,希望你們從此安安分分,莫要再執迷不悟!”
綽戎上馬,唇邊挑起一抹冷笑。“既如此,咱們後會有期!!!”
書相看著九夷離去的人馬痛心疾首的捶胸頓足。“造孽啊!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天朝大國……”
一個趔趄,書相被正巧走到他身邊的禁軍統領給扶住。“相爺,保重身體啊。”
書相冷哼一聲,甩開他扶著自己的手。“不必你假惺惺!”
九夷離開後,千里居中也只剩下澤湮墨,鍾離雲初,離影和黃泉一脈中的七人。思及子軒修意最後留下的那首詩詞,鍾離雲初決定讓玉琴幫助協助金萱樓,自己則動身前往離氏世代居住的封地。
離影欲一同前往,兩人問及澤湮墨未來打算,後者沉默片刻後卻微笑。
“言兒與我早就有過三生之約,太多的命中註定一直都在牽引著我們,我始終都相信這些註定並不是濯宇一介凡人有能力操縱的,在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後,我相信上天始終都會眷顧著我們。所以,不管我們兩人分隔多遠,多久,最終都將重遇。”
澤湮墨選擇了和鍾離雲初離影一同前往鍾離氏的封地碧繁山。就在他們所有人都各自上路之後,一人將他們的行蹤彙報給了濯宇。濯宇生性多疑,也就只有在那人確定了眾人行蹤之後,他才稍稍算是放心裡一些。那人便是當日假扮成濯疏言來引北海執夏落入陷阱,有'盡虛空'之稱的永珍生。
永珍生的來歷沒人知道,別人只聽說過他的大名,他修煉的異術可以改變自身骨骼形狀,可以和輕易的偽裝成任何人。不僅是上次的濯疏言,就連多年前的神醫府中,那個濯疏言親眼所見的滿手血腥的殺人狂魔'澤湮墨'也都是他所偽裝……
以他偽裝之高明,既然都確定了那些人是真的已經分開而不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的話,濯宇自然也不再懷疑。
雖是寒冬,但習武之人並不怕冷,可就在眾人各自出發以後沒多久,所有人都突然覺的氣溫驟降。即使他們都有內力可以禦寒,也還是能感覺到那一絲絲的寒意侵入骨髓。
濯疏言渾身的力量都似乎被抽離,儘管她已經苦苦的咬牙支撐,可身體裡的疼痛卻折磨的她就快發瘋!
這一次與以往都不同,以前灼魂的痛楚總會過去,但你這一次那疼痛的感覺卻一直沒有減退過半分……因此就連之前昏迷不醒時,也總會因為這疼痛將自己模糊的意識強行拉扯至清晰。
所以,她自然聽到了其他人說的話……她不想做什麼拯救萬民的英雄,她只想讓身邊的人都可以快樂幸福,若真的逃不開灼魂的宿命,最起碼也要用自己一人的命換取其他人的安全這才不覺得吃虧!
一路都跟著濯宇留下的記號追趕,濯疏言已經記不得過去了多少天,一路上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別人的掌握,濯宇專挑了一條僻靜的路線讓她走,一路上都見不到幾個活人。濯宇就連她腳程的速度都計算的準確,每次到了中午和晚上濯疏言就一定可以看到一間空屋子,而裡面已經擺好了飯菜。
第二百一十九闕、轉瞬經年……
每當黑夜來臨,濯疏言都在那些空無一人的小屋裡蜷著身體。灼魂將成所帶來的痛楚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噩夢……這條路通向哪裡……原本住在這裡的人又都去了哪兒……濯疏言不敢去想這些問題的答案……當自己知道的越多,恐懼也就會累積的越多……她不可以退縮,事到如今,她只能向前走……
一步又一步,這一路她走的太辛苦,從空雨山道如今,她似乎已經走過了漫長的幾生幾世……漫長的甚至就連她自己都不願再去回顧……滄海桑田就在眼前變幻如夢,仿若只是轉瞬之間,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