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畫得極其詳盡,名稱也都標註著,琅庫赫然就在後宮幾近中心處。
不過,這倒是個好東西。
瓏月將綢布地圖疊起來放入懷中,又問道:“只此一件?”
然,這麼一問,上玄又遲疑了。
瓏月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慢著聲音道:“上玄公子,風魄的訊息或許就是隻言片語,我信你誠信,可以先拿了東西再換訊息。可是,如果不是僅此一件,你若是三番五次差遣我做這做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風魄的訊息呢?”
所謂寂寞 (2)
上玄低頭沉吟了許久,再抬起頭來,眼眸略深道:“三件事,不有違天道……”
“慢著,我想違天道也沒那能耐。痛快了說,我可以答應你三件事,總期不能超過三個月。你應該也知道,北瑤靖王現如今權勢能有多少,那麼我能不能辦到,你要自行掂量。”
“……可以。”
瓏月一笑,再次端起酒杯來,“那就合作愉快。”
卻不想,一旦條件談成,上玄再無那些客套,徑直站起身來硬聲道:“告辭。”說完,起身拂袖就走,彷彿與她之間的交易無比骯髒,避之唯恐不及。
瓏月仍舊端著酒杯,半晌遞到嘴邊,很少有人對她這麼不屑啊,而且,著實有些過河拆橋的先兆。
要說誠意麼……肯定不能就這麼信他,如果她做完了三件事,上玄繼而翻臉,說與不說也只是個兩項選擇的問題。
誠意?
瓏月臉上漸露一個古怪的笑容,為了風魄,什麼事不能做?
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聖母系的,更何況,一個對她不抱有什麼善意的人,下起手來更加沒什麼可顧忌的。
……
直到傍晚時分,瓏月才帶著些許酒氣回府,卻先去了北莫瑾的院子。
要說信梟如今聽她命令是不假,實則那些信梟也並非全無血性,戲園班主臨行前託她帶些東西給昔日舊主,無外乎是些吃的用的,倒也有情有義。
黃昏夕陽一片燦爛,瓏月拎著小包裹晃晃悠悠到了竹苑,自從無憂見過她跟宮漓塵一起分食北莫瑾送的東西,就對她多少有些牴觸,見了她草草一行禮,便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而北莫瑾似乎也與封揚一樣,過著數月如一日的生活,躺在院中竹林下,還是那身雪白,還是那杯清茶。
“沒想到你還會喝酒?”北莫瑾躺著未動笑道,眼睛落在瓏月手中的包裹上,微一皺眉。
瓏月將包裹放在小桌上,見北莫瑾看著包裹蹙眉,問道:“怎麼了?錦繡戲園班主託我帶進來的,有什麼不妥麼?”
“多此一舉。”北莫瑾毫不領情,轉過頭提醒瓏月道:“以後少喝酒,誤事之舉,真要出了問題,沒得後悔去。”
所謂寂寞 (3)
“知道了。”瓏月笑著點頭,北莫瑾管的寬,她也已經習慣了。
然,北莫瑾今天不動手動腳了,倒也還真有點不習慣。或許是人都有些愛新鮮,新鮮勁兒一過了,也就只是尋常而已。
見北莫瑾就這麼躺著,也似乎不大願意與她說話,瓏月也只能頗有自知之明起身告辭。
走到院門前,不經意一回頭,只見北莫瑾緩緩抬起手來,無比沉重著抓向包裹,卻似乎一脫力,包裹骨碌碌掉在地上。
趕忙轉身回返,撿起了包裹放回桌上,問道:“病了?”
“沒有,一失手而已,不過你居然學會關心我了,我很高興。”北莫瑾懶懶躺在椅子上,笑著說道。
瓏月蹲在北莫瑾身旁,湊近了小聲道:“出什麼事了麼?”
“再靠近點兒。”
瓏月挪了挪,耳朵距離北莫瑾的唇僅剩個縫隙。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