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來看看你,沒想到被卷進來了。」
雲晰不知道安此刻是否清醒,試著解釋了一下。
「來看什麼?」安的聲音低啞微弱,還帶著一絲冷。
「今天是月初,我怕你……」
安平靜地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雲晰卻說不出口了,與安四目交纏凝望,兩人間只剩靜默。
一股猛烈的劇痛忽然襲來,寸寸斷筋挫骨,疼得安末眼前一黑,咬唇頂住,輕輕吸著氣繃緊了身子。
「怎麼了?又疼了?」雲晰有些慌。
安末屏息等著那陣疼慢慢過去,再睜開眼頓時虛弱了許多。
身上融化出了一層水珠,滾動在身體上,連頭髮也被沾濕了。淺咖色的髮絲貼在臉上,美得凌亂脆弱。
雲晰看愣了,視線落在他被咬出血的下唇上,盯著發起了呆。
腦海中不知又想起了什麼,那唇讓他挪不開眼。鬼使神差地,他低下頭慢慢湊了過去,在將要碰觸到的剎那他抬眼看了一眼安末。
安末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到他的唇湊過來並沒有閃躲。
雲晰盯著他的表情試探著又往前近了一些,擦過他的唇落在了臉頰另一側。
反噬的劇痛再次襲來安末身子一顫,剛要再咬上那唇就被雲晰猛地深深吻住了。
血腥味蔓延開來,卻不是自己血。安末微顫著睫毛盯著近在咫尺的臉,身上疼的直抖,卻短暫地被這個吻分去了幾分注意力,強忍了過去。
雲晰用力吻著,將自己貪念已久的唇再品了個遍。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他捧起安的臉用力吻著,一遍遍追問心中一直找不到答案的疑問。熊熊烈火在燃燒,正在一寸寸燒毀他的理智。
「我們在哪裡見過對不對?我們見過,在哪……」
安末心底一疼,眼睛有些發熱。
雲晰彎下腰,吻得忘乎所以。安末咬牙忍著體內魂珠燒出的一波又一波疼痛,被雲晰撩撥的漸漸無法認真去和體內的烈火抗衡。
雲晰心神恍惚地吻著眼前讓他逐漸失控的人,輕輕一個吻而已,已演變的無法收場。一把鋒利的短刃突然橫在了胸口,雲晰抬頭,看到正死死咬著下唇看著自己的安。
「要殺我嗎?」他趴在他耳邊低問。
雲晰將胸口往刀刃上又送了送,讓那削薄的利刃切開胸口的皮肉陷進去幾分。
血珠滾落下來染紅了彼此的胸口,雲晰堅定不移抱緊了他……
那把刀始終橫在兩人之間,卻沒再向前半分……
半掩的房門被夜風吹得微微輕擺,昏暗的小屋一角,花苞細弱的莖稈輕輕晃著,柔韌結實地堪堪承受了一夜。
花苞內的溫度又升高了,越來越多的雪水融化浸濕了兩人。
安末已經分不清自是清醒還是混沌了,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多了,那把刀始終握在手裡,在雲晰胸前留下了無數道血口,卻沒有一條狠心刺下。
……
天亮後,雲晰是在安床上醒來的。
這次安還是和從前一樣,醒來就消失不見了。
雲晰坐起身在床上呆呆坐了會兒,慢慢捂住臉低下了頭。
自己昨晚都幹了些什麼啊——
安呢?
他匆匆穿上衣服跑出去,來到後院看到了正在默默砍柴的安。
他走過去遠遠站著,不知道該上前還是怎麼辦。安的臉上已經看不出虛弱的樣子了,彷彿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聽到自己跑過來甚至都沒抬頭看自己一眼。
雲晰乾站了半天,覺得自己應該對他說點什麼,最起碼得先把人從後院調出來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