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前所未有的空虛,而前方的金軍與我關城之間不過隔著幾重山嶺……戰況如此險峻,我們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這個叫許老三的絡腮鬍子訕訕塞住瓶口,連連稱是,最後卻忍不住道:“有城主……軍主他老人家親自出馬,又調集了所有的火槍兵半道阻擊。任金軍人馬再多,士卒再兇悍,也要被這等利器嚇住。那可能殺得過來,周副都頭多慮了……”
其餘士兵也一個個點頭稱是,瞧他們臉上的神情,倒不是有意要與周定遠唱反調,而是對自家軍主與火槍兵們的強大信心。
周定遠剛想說什麼。突然一陣眩暈。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手掌冰涼,額頭火燙。說到底,身體還是沒完全康復,這幾日又冒著寒氣奔波勞碌……周定遠咳嗽幾聲。輕輕撥出一口氣,淡淡地道:“如此自是最好……”
在眼下天誅軍兵力四下鋪開,到處缺人,連教導營都要邊出任務邊訓練的情況下,身為中級軍官的周定遠出現在此處。豈不是奇怪?其實說穿了很簡單,周定遠眼下就是個傷員,還在將養其間,並未歸隊。
平定城一戰,周定遠也是立下了一份不小的功勞,但受傷也不輕。戰後,與其他傷員一併送回天樞城療傷。經過一個多月的將養,傷勢基本穩定,不用再整日價躺在床上。可以四處溜噠了。
由於狄烈將兩千用於守城的兵力拉出去打伏擊戰,此時天樞城基本上已沒有武裝力量了。警備營留下一個都的兵力,其中一隊守天樞城,維持秩序及安定人心;另一隊則分拆為二,一半守奈何關南城門。一半過東城門。
再牢固的關卡,也得要有士兵守衛才行,但眼下這東城門只有二十多名士兵戍守,沒有一支火槍。雖然每一層樓都放置著大量弩弓。只是這警備營中,合格的弩手卻是不多……
城防空虛若此。周定遠心下自然不踏實。因此這幾日乾脆就從天樞城家中搬到這奈何關東城門的營房中,雖然不是這些士兵的直屬上官,但自家的軍階擺在那裡,好歹也是個監督不是……
“軍主帶大軍阻擊來犯金軍已經是第三日的,按照計劃,也該順利完成任務,差不多回轉了吧?”周定遠如是想,“只盼大軍快些返回,省得老是心神不寧的……”
周定遠正想得出神之際,不經意間,從射擊孔中隱約望見“之”字形的山道末端,似乎有人影一閃。周定遠心頭一跳,運足目力,專注望去——就這麼一會功夫,山道上居然出現了隱隱綽綽的大批身影!
難道是軍主帶大軍迴轉了?可要真是這樣,定會先派快馬通傳,怎麼可能一點資訊都沒有?而且,大軍返回,前隊一定會打出軍旗與將旗,並吹響聯絡號角,怎麼可能這般悄無聲息?
“全體注意,有敵情!”
周定遠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把烤火談笑的警備營士兵嚇得一激靈,忙不迭跑到射擊孔朝外望去。果然,由於金軍入侵,商旅斷絕的山道上,竟出現一批密密麻麻的行人。人數不下數百,行動快速,身形矯健,快而不亂,竟隱隱有幾分精銳之意。雖然隔著老遠,看不清帶沒帶兵刃,但就憑著這行動的素質,就絕不像是普通百姓或商隊護衛。
幾乎同時,碉堡內那根貫通四層樓,用來傳音的大毛竹製成的傳聲筒開口處,銅鈴頻響,語音急促,內容一致:發現敵情!
隨即,關城內的報警銅鐘噹噹敲響,響聲傳到南城門,很快地迴響應和。鐘聲悠遠,群峰迴蕩,直線距離不過七、八里路的天樞城,自然也得到了預警,大校場上的警鐘,也開始長鳴……
十一月初三,午時二刻,第二次奈何關保衛戰,正式打響。
回到十一月初二,天剛矇矇亮,完顏活女率領著精心挑選擇出來的三百精銳,悄無聲息、遠遠繞過左側天誅軍第三步兵營防守的山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