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至高的榮耀,是任何一個熱血男兒,一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經歷,沒有當過兵。你的人生永遠不算完整……”
狄烈說得激動處,熱血上湧,幾乎聲嘶力竭:“我狄烈在此宣佈,所有天平寨計程車兵,不管是訓練合格的戰兵,還是未能完成訓練而被刷下來的輔兵、輜重兵。都能優先分配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標準是五畝。此為軍田,不納稅。五畝以上,只納平民一半賦稅。軍人眷屬,供給優先。今後凡有戰事,所獲戰利品,七成上繳,三成自留。我天平寨之軍人,見官不拜、見將不跪、娶婦優先、傷殘退養……自古有士、農、工、商。士,不僅僅指士子,更是士兵,從我天平寨始,士兵,與士子同列!”…;
這一翻驚世駭俗的言論,徹底將在場近兩萬人給雷住了。不僅僅是狄烈大幅度提升軍士的待遇,給田、減(免)稅、允許瓜分戰利品,更給了軍士以極高的榮譽,不用跪拜將官,優先嫁娶,傷殘退伍還可以得到贍養……最最雷人的是還將士兵的社會地位,提高到了與士子相併列的地步。
士子是什麼,就是讀書人。在大宋這個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同時以文制武,極端鄙視武人的時代,把士兵與士子並列,這真叫一個嚇人。
校場內外,回過神來的幾萬人頓時炸開了鍋。場面一下就亂了——當然,主要是場外亂,場內計程車兵雖然也所騷動,卻被各級頭頭們死命壓制住了。
即便是點將臺上,也是吵成了一團,那些文吏們不敢直接詰問狄烈這個“強盜頭子”,只得將矛頭對準了陳規,誰讓他是文吏之首,天平寨的右都監呢。(需要說明的是,“右都監”這個官名,是狄烈臆造的,大宋並無此官銜)
陳規能說什麼?唯有苦笑。
就在昨夜,狄烈召集了他的文武班底,開了個碰頭會,主要就是為了解決軍心問題。在會上,狄烈大致瞭解了宋朝的軍制、編成及軍隊的組成。同時也瞭解到了,雖然十營騎兵軍基本擴編完成,但是有相當部分被徵召計程車兵並不樂意從軍。這裡面涉及到了這個時代從軍者的社會評價、軍餉及平民的畏戰心理等等問題。
對於下屬提出的種種困難,狄烈只問了一句話:“我只想知道——士兵們最想要的是什麼?或者換句話說,做為一個普通的平民,他們最想要的是什麼?”
一句話就讓各指揮使們啞火了,面面相覷了半天,說不出個道道來。
狄烈撓頭不已,看來軍隊裡不能沒有政工人員啊,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培養一批,只是現在卻是犯難。
“俺想……應該是田地。”一個底氣不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目光齊刷刷掃過去——劉二平,一個平時並不引人注意的平庸之人。若非他是天平寨的元老級人物,加上其本人在農事上的確有點能耐,怕是根本不可能當上司農並在這議事堂裡佔有一席之地。沒想到此人竟會開口,而且……
狄烈眼睛一下亮起來:對啊,怎麼把太祖起義,分田分地鬧革命的事給忘了?中國的老百姓,不管哪朝哪代,土地是百姓心裡永遠的邁不過的一個坎。不管何時何地,身居何位,漂泊何方,總想要有塊地能葉落歸根。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塊土地,是百姓心中永遠的夢想,他們會為這個夢想而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狄烈手下三萬多人中,汴京居民及京畿附近的佃農佔了絕大多數。佃農自然不消說了,土地是他們一生的渴求,而汴京居民也多是些商販、僕役、車馬腳力、手工業者之類的小市民。這些人對土地的渴望,也絕不在佃農之下。
“好!就是土地!”狄烈當即拍板,反正天平寨周邊有不少因為兵荒馬亂而丟荒的無主田地,還有好些可以開墾的荒山,加起來足上千頃。按一頃為一百畝來算,就是十萬畝。五千兵,每人五畝軍田,也不過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