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宣撫使童貫之命,統軍進攻西夏朔方(今寧夏靈武西南)。時李良輔隨夏國晉王察哥,率軍於統安城(今青海互助)正面阻擊,暗遣精騎遷回其側後,前後夾擊,大敗宋軍,俘殺甚眾。這一戰,擊殺了被夏軍稱之為“殺神”的熙河經略使劉法,宋國痛失良將。
第二次,便是五年前李良輔親率三萬夏軍與金將完顏婁室的宜水大戰,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際,金軍都統斡魯率騎軍從旁合擊,造成夏軍崩潰。死者數千人,不得已退走野谷,渡澗水,偏逢大水暴至,漂沒不可勝計。最後李良輔狼狽不堪領著百餘人逃回夏境,其聲譽一落千丈,不得不交出兵權,入朝為樞密副使。
這兩次對夏國影響深遠的戰役,其戰術無一例外都是步軍正面牽制,騎軍側翼突擊。說起來很簡單,誰都明白,但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而成功實施這樣一次經典戰例,更是難上加難。
李良輔此次出擊,就是想重振旗鼓,親自運籌一次這樣的典範。為此,他在昨日之前,已經安排一支奇兵先行出發。準備在關鍵時刻,予敵一記重擊,乾脆利落結束戰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萬萬沒料到,這天誅軍竟搞出這種花樣,建了一個烏龜殼一般的車城。如此一來,奇兵側擊,完全沒用了,白白浪費自己一番辛苦算計。
好不容易運籌帷幄一回,結果生生“碰壁”,這才是最令李良輔鬱悶的事。
野利榮自然也看出了主帥的鬱悶,其實自己何嘗不是如此?那支奇兵的行軍路線,還是他親自安排的呢,結果還沒露臉就黃了。雖有小挫,但仗還是得打,而且,還要打得有聲有色才行。
“大帥,主力已全部抵達,是否開始佈陣?”野利榮問了一句不是廢話的廢話。
李良輔振作精神:“佈陣!”
隨著中軍帥旗不斷打出指令,近百名背插各色旗幟的傳令騎卒,從中軍大纛向外呈弧形輻射,不斷將指令向各營、都、隊傳達,同時將背上的認旗一一交給各營隊官,以此為佈陣時接傳命令的依憑。
八千夏軍(尚有四千輜重輔兵與役夫還在半道未到位),依各自統屬陣營,分成左、中、右三軍。左軍為左廂神勇軍司統屬的一千騎步卒(欠一千輔兵);右軍為祥祐軍司一千騎步卒(欠二千輔兵);中軍則是侍衛軍五千六百餘人,三千正兵悉數到場,二千六百輔兵也隨後到位,尚有一千餘輔兵還在後頭跟著曹吉慢慢向前挪著。
出戰之前,李良輔與野利榮已擬定了幾套陣形,可根據屆時天誅軍所設陣勢的具體情況,隨機選用。現在可好,天誅軍壓根無陣,如此一來,夏軍佈陣也就簡單多了,直接佈置了一個最適於攻堅的魚鱗陣。
魚鱗陣,陣形如鱗似波,各隊鱗次櫛比。銜接緊密,可形成不間斷的波浪形進攻,最宜攻城拔寨。
魚鱗陣也是一個步兵陣,夏軍共有二千五百步卒,布成一個倒“品”字形的三疊魚鱗陣,左翼神勇軍七百步卒,右翼祥祐軍八百步卒,中央底部為一千步跋子精銳。魚鱗陣的結構依次是刀牌兵最前,弓弩兵居中,長槍棒斧兵殿後。兩千多人的排陣。大約需要半個多時辰便可完可。
一千擒生軍輕騎撒佈在外圍。逡巡環護,與天誅軍騎兵遙遙相對。
三百質子軍與五百鐵鷂子重騎(未披甲)則分為兩隊,峙立於帥旗左右。由於敵軍結寨不出,此次能否用上這兩支重騎隊。就不好說了。
天誅軍的車城內十分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寂靜。只有外圍逡巡的騎兵。不斷環繞車城來回輕馳。無數馬蹄捲揚起大股濛濛的黃塵,如煙如霧,從車城上空飄過。令那冷寂的金屬之城。平添幾分迷濛幽邃,好似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般。
這古怪的車城裡隱藏著什麼?李良輔想知道,野利榮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