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手中的刀槍,也就是擺個樣子而已,連人家的皮都蹭不破。
“皇叔,準備好沒有?”
隨著趙梃說話聲,廂車車梢開啟,簾子掀開,趙偲彎腰步下廂車。頭頂的紗冠已經除下,大袖用細絲交叉扎縛,皂袍撩起掖在腰帶上,腰間的魚袋佩綬什麼的,全收入懷中,一副隨時跑路的架勢。
“那麼,就是現在!”趙梃鷹嘴銃向寨門旁最靠前的那名守卒一指,左手扣下板機,擊錘重重敲打在光滑的鋼片上,刮擦出的數點火星濺到藥池裡……正常情況下,藥池裡的引藥會被火星點燃,火焰順著火門引燃槍管裡的火藥,爆炸膨脹,將彈丸推出槍膛。但也許是鷹嘴銃豎插著太久了,藥池裡的引藥灑出了不少,結果趙梃這一槍發生了意外,火星沒能點燃藥池裡所剩無幾的引藥。
啞火!
趙梃暗罵一聲,正要扣下另一支鷹嘴銃的板機。
突然包圍他們這支出使小隊的宋兵,齊齊將手中兵器一縮。城頭上的弓箭手也將箭鏃放低,齊聲高呼:“參見撫帥!”
徐徽言,來了。
趙梃心念電轉,手指鬆開板機,目注趙偲,低聲道:“擒賊擒王?”
趙偲豎掌於胸,做了個且慢的手勢:“不忙,且讓為叔先去探探口風,事若不諧,再出手不遲。”
這時宋兵那邊讓出一條道。一名身材高壯的葛袍人。在十餘名護衛的簇擁下,大步行來。隔著二十多步遠,便洪聲道:“哪位是本帥的‘老熟人’?但請近前一晤。”
趙偲又鑽進廂車裡,將紗冠戴好。袖袍放下。魚袋佩綬一一佩好。這才拂袖緩步從廂車前轉出,向葛袍人見禮道:“彥猷賢弟,一別十年。無恙否?”
徐徽言聞言先是一怔,能用他的字來稱呼他的,真沒幾個人。繼而注目一看,一雙細長的眼睛剎時瞪大,這位從來都是氣定神閒的安撫使,竟然結巴起來:“你、你是……越……不可能……”
趙偲長笑,截口道:“在下正是趙越,多年不見,彥猷賢弟竟還能認得出為兄,趙越心懷大暢啊!”
徐徽言臉上先是一陣激動,但隨即注意到那一什虎視眈眈的獵兵,這時徐徽言才理解,之前衙衛對他所說的,這隊人馬的裝備精良,是個什麼概念。如此精良裝備,即便是百年將門的折家,也不過只有區區百騎而已,那麼這位越王如何會有這般精銳的護衛?
徐徽言旋即想到一種可能,激動的心情漸漸冷卻,神情慢慢平復,甚至是平淡,然後淡然道:“多年不見,趙兄何故來去匆匆?”
徐徽言的冷淡,非但是趙偲,連趙梃也感覺到了,不禁緊了緊手中鷹嘴銃。
趙偲笑容也漸漸淡去,先是向東南方拱拱手,然後抬手向周遭一比劃,道:“趙某幸賴祖宗庇佑,存此殘軀,欲以無用之身,行有益之事。聞知故舊在此,效砥柱中流,特來拜會……只是,此番故人相見,這便是彥猷的迎客之禮麼?”
徐徽言長眉微皺,不過區區十數騎而已,縱然裝備精良,又何須百人包圍,真是長他人志氣。徐徽言強壓著對南門守將的不滿,重重揮手道:“撤了!”
徐徽言身後十餘名侍衛齊聲振喝:“撤了!”
隨著這人工擴音的一聲令下,城頭上一排弓箭一一縮回不見,近百名宋兵紛紛還納兵器,回到自己的哨位。
徐徽言側身伸臂一引,做了個請的手勢:“趙兄遠道而來,如何能過門而不入?請!”
趙偲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獵兵,轉回頭道:“我的這些護兵……”
徐徽言很乾脆道:“可在府外相候,兵器馬匹自攜之。”
趙偲這才鬆了口氣,笑容又舒展開來:“彥猷賢弟,請!”
“請!”
一行到了軍使衙門前,卻又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