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騎,這優勢可實在太明顯了。
狄烈估計,如果沒有自己插一扛子,這夥逃亡者絕對跑不出三、四里就要被金兵追上,殺個乾淨。
當這夥逃亡者經過彎道時,為首幾名騎士不住地朝小樹林裡張望,頗有些意動。但最終還是放棄了躲藏到這片巴掌大的小樹林的打算,繼續打馬飛奔。
就在這時,為首騎士的馬匹或許是太過疲憊,或許是拐彎衝得太急,突然馬失前蹄,將那為首騎士狠狠摜飛出去。
那為首騎士一摔,後面十餘騎不約而同勒住馬,其中一人大喝道:“關大哥,可曾傷到哪裡?”
那位關大哥艱難撐起,左足微跛,搖搖頭道:“俺是不成了,腳摔壞了,那匹馬……怕也是不行了。高亮兄弟,你快帶兄弟們逃吧,俺死也要替你們擋一擋。”
那關大哥說罷拔出腰刀,看那刀的形制,刃口弧曲,刀頭較寬,厚脊薄刃,堅重有力,卻是宋軍刀八色中的制式刀具中的手刀。
那名叫高亮的騎士悲呼:“不行!你是二當家,你若不走,誰可擅逃。”
那關大哥剛想說什麼,隨即嘆了口氣:“現在想逃也逃不了了,大夥一起與金狗決一死戰罷!”
可不是,就那麼一會功夫,金軍的追兵已衝到距眾人不到二十步的距離。在這樣一個距離上,不要說是人困馬乏,就算在人馬體力未失的情況下,也絕對抵不住金兵那狂暴的攻擊。
逃亡者們互相看了一眼,紛紛下馬,毅然決然拔刀綽弓,圍成一個半圓,擺出一付決一死戰的架勢。
而金軍騎兵們也放緩馬速,漸漸聚攏在一起。有的提弓拉弦,調整弓力,有的拔出彎刀,伸出黑黃厚苔的舌頭舔著刀口。一張張滿是疤痕的醜陋臉上,盡顯貓捉耗子的戲謔之色。
正當騎著高頭大馬的金兵以烏雲壓頂之勢,一步步逼近時,一聲晴天霹靂驟然響起,整個天空突然變成血紅……
沿著蜿蜒的山道,如長蛇般逐漸聚攏的金軍騎兵隊,被一股沖天而起的烈焰炸為兩段。黑煙騰霄,滿天飛舞著殘破的肢體。人馬的鮮血就象是往臭水溝裡扔了一塊巨石一樣,濺灑得到處都是。人馬瀕死的慘嚎聲撕心裂肺,令人彷彿走進了修羅場。
伏在草叢中的阿術又一次看到這個夢魘般的場景,渾身肌肉止不住痙攣不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種彷彿是天崩地裂的末日感覺,他也曾在這修羅場邊打過轉,幸運的是,他活了下來。不過從此也落下了一個後遺症,一邊耳朵時不時會嗡嗡作響。想到此,阿術不由得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心下懍然。手裡掌握著這樣可怕的東西,這個主人會是女真人的終結者嗎?
僅僅就這一下,金兵就被炸死炸傷了二十餘騎,其餘距離爆炸中心較近的,無論是人還是戰馬,都處在一種暈乎乎的狀態。而距離較遠的外圍金兵,也被這劇烈的音爆與震盪,嚇得失魂落魄,連手中的武器掉了都不知道。
人被嚇到了,直接的反應就是呆若木雞,但戰馬受到了這樣強烈的驚嚇,可就變成了驚馬,那是要發瘋一樣亂跑的。結果整個金軍的騎兵隊亂成一鍋粥,到處都是亂蹦亂跳、蹶蹄甩臀的戰馬,這些號稱能在馬背上睡覺的金軍精騎,竟有大半被掀下馬來。…;
這時有幾名金兵被胯下發飈的戰馬馱著一頭扎進了小樹林裡,結果被尖銳的樹枝劃傷了馬眼。這一下雪上加霜,狂暴的戰馬一陣顛抖,將主人掀翻下來,隨即衝進林子裡,轉眼沒了蹤影。
這幾名摔得暈頭轉向的金兵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就被林中突然暴起的兩道人影,用鋒利的解腕刀割喉剖腹,瞬間了帳。
有一名身手敏捷的金兵,在戰馬發狂時,及時抱住一根斜生而出的樹杈,竟沒被摔倒。由於居高臨下,這金兵目睹了這驚駭的一幕。大驚之下,從樹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