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嘎嘎地放了下來,同時金兵守衛也傳來嚴令:“只准安布海一個人過來,其餘人等不得動作,等候指令。”
可容兩馬並行的厚重吊橋轟然降落,楊折衝深深吸了口氣,抬腳踏上橋面。現在的楊折衝,感覺自己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在這位神通廣大的頭領帶領下,自己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瘋狂。這是實實在在往龍潭虎穴裡闖啊!如果早在幾天之前有人預言他會這麼樣幹,他一定會將那人當瘋子處理。
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做出這種吃了熊心豹膽之事——不過,這種感覺,可真不錯……
楊折衝剛剛走過吊橋,正要叫金兵守衛將寨門開啟。突然眼前一花,一支火把從寨牆上扔下,從他面前掠過,雖然只有極短的一剎那,那名自稱認得安布海的金兵失聲大叫:“他不是安布海!他是奸細……”
寨牆上呼啦啦一下伸出三十多張強弓,箭鏃泛寒,將四人身形全部籠罩住。
幾乎同時,狄烈清亮昂揚的聲音也在響徹夜空:“所有的人都趴下!”
隨著狄烈的警告,楊折衝一個箭步向前,緊貼寨柵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捂住耳朵。狄烈身邊的葉蝶兒立即乖巧地蹲下身子,左開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這時對狄烈的話已不敢有絲毫違背,也依言照做。
至於金兵……別說他們大多聽不懂中原話,就是聽懂了,又有誰會依言趴下?什麼人才會趴下?那是投降乞命啊。金宋兩國面對面,什麼時候見過金人趴下了?那是宋人的專利嘛。
狄烈雙手各持一個嗤嗤冒煙的菠蘿大的霹靂彈,抖手甩出。當年在軍隊時,嚴格的投彈訓練,在這一刻,發揮了它的成果。兩枚炸彈準確落到寨牆上,正正在金兵弓箭手人群中炸開。
轟轟兩聲巨響,集中在寨牆上的近四十名金兵守衛,一下被炸翻了一半。剩下十多名金兵,無不是雙耳嗡嗡轟鳴,嘴巴張得大大的,渾身肌肉發顫。已經上了弦的箭矢,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還有十名金兵並未上寨牆,而是守在寨門兩側,所受波及較小,但寨牆上噼裡啪啦掉下一大堆血肉模糊的同伴,卻也將他們駭得不輕,一時間竟沒有半點動作。
狄烈當然不會等金兵守衛緩過勁來,又是兩枚霹靂彈扔出。寨牆之上頓時慘叫連天,不光營寨內摔落了一大片,甚至有幾名金兵被衝擊波掀飛出寨牆,正摔在楊折衝跟前。其中一人正是那個說楊折衝是奸細的金兵,他被炸開了半邊臉,正瞪大著眼睛,死死盯住楊折衝。眼神中除了怨恨之外,似乎還有一絲懊喪,不知是不是為自己一句話惹來這般猛烈的雷霆之罰而懊悔……
守在寨門內的金兵這時有兩個選擇,轉身逃跑或衝出去搏殺。
做為一支常勝之師,骨子裡的驕傲與女真人的血勇,使剩餘的十名金人選擇了後者。
寨門大開,金兵們發出一陣狼也似地嚎叫衝出,嗖嗖嗖一陣亂箭射出,目標齊指直立在吊橋對面的狄烈。…;
金兵的箭術自然不是蓋的,在這樣近的距離下,絕無脫靶可能,而且箭箭皆中靶心——不是頭面就是胸腹。但是他們顯然找錯了目標,如果他們選取的目標是狄烈的四肢部位,還有可能對其造成傷害,但偏偏選擇的是要害部位,而狄烈防護得最好的,就是這些部位。
射向頭臉的箭矢,只要稍微低頭,就被凱夫拉頭盔彈開;而射向胸腹的箭鏃……連現代槍彈都穿不透的高陶防彈衣,這些靠彈力發射的冷兵器,有用嗎?
狄烈沒想到這夥金兵如此頑強,竟然還敢反衝鋒,險些吃虧。心下暗贊一個,手上卻毫不留情用防風打火機點著一枚五斤重的中型霹靂彈,揚手扔出。隨著一聲巨響,寨門被炸塌了半邊,而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十名金兵,血肉模糊地躺了一地。
硝煙散盡,現場一片哀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