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道路。
所以,耶律餘睹,來了。
蕭特謀葛向岳飛提交了耶律餘睹的歸附條件:一、迎還天祚帝;二、保持雲中現有狀態;三、向金國施壓,令其交還自家妻妾兒女;四、對金國境內的契丹將領與官員網開一面。
而耶律餘睹的大禮,則是令萬餘契丹大軍繳械,將雲中奉上,並且願意替天誅軍招降其餘諸州的契丹將領,令之獻城。
這樣重大的事,岳飛當然作不了主,立即上報師部。
兩日後,雁門關第四整編師師部派來信使,帶走了蕭特謀葛。數日之後,信使快馬馳出瓶形寨,從飛狐陘出河北,疾奔燕京。
信使抵達燕京之時,狄烈已率大軍殺到長城邊,正準備進攻大定府。待信使疲於奔命,趕到北伐軍總部所在地平州之時,已是六月底。
狄烈看罷信件,立即指令天誅軍總參謀長凌遠為談判全權代表,面授機宜,持印出發。這一番回程,又得差不多要跑一個月。如此來回耽擱,而云中的局勢,卻發生了不可測的鉅變。
鉅變的禍首,來自於耶律奴哥。
耶律奴哥託病不出,只是不想再冒險與天誅軍幹仗,反正再打也是輸,沒有人願意當常敗將軍,更沒人願意打一場必敗之戰。但是,這並不表示,耶律奴哥就放棄手裡的軍權了,相反,他只會抓得更緊。
耶律餘睹磨磨蹭蹭,遲遲不發援兵,最終造成朔、武兩州,於六月中旬陷落於天誅軍之手。旋即,第四整編師、秦鳳軍,合圍雲中。如此危局之下,耶律餘睹卻似有所持。
耶律奴哥一向與耶律餘睹不對付,見此生疑,陰人刺探,竟偵知耶律餘睹欲降之事——歷史再一次重合,還是這個耶律奴哥,發現了耶律餘睹的秘密。不過,這一次,他沒可能向上京報告了。就算上報也沒用,完顏希尹有幾個膽子,敢出上京一步?
這一回,耶律奴哥也有了與歷史上不同的打算——獻城輸誠是吧?把爺撇一邊是吧?這潑天的功勞,豈能讓你耶律餘睹與李處能兩人全佔了去?要獻,也是我去獻!雲中首義之功臣,有我耶律奴哥一人足矣!
耶律奴哥計議已定,當下召集舊部,串聯忠於他的軍隊,以兩千人趁夜猝然發難,攻殺耶律餘睹與李處能。
李處能並不掌軍,府上只有百餘家兵家將,兵力懸殊,兼之被殺了個措手不及,轉瞬之間,副留守府血流成河。李處能以下,家兵府眷,盡數被屠個乾淨。
耶律餘睹這邊是耶律奴哥的重點,非但兵力最多,而且還親自上陣。而耶律餘睹不愧是沙場戰將,硬是殺出重圍,狂奔至城外軍營,召集部屬,反攻耶律奴哥。
這場窩裡反,持續了整整一夜。
城外的天誅軍大營,不明情況,全軍警戒,兵甲齊整,望著遠處的雲中城火光處處,耳聞殺聲震天,雖然猜測城中定有有鉅變,但黑夜之中,豈敢輕舉妄動。
知悉耶律餘睹之事的各旅將領,都猜想到定是耶律餘睹清剿頑逆,為獻城歸附掃清障礙。無論情況對哪一方有利,都要等到天明再做打算。
天明時分,雲中自相殘殺也到了尾聲。耶律餘睹以優勢兵力,盡殲耶律奴哥部屬,而耶律奴哥本人,也死於亂軍之中。耶律餘睹算是報了在另一個時空被出賣之仇。
如此一番內鬥下來,雲中兵馬,死傷大半,軍心崩解,士卒再無半分守城意志,而耶律餘睹,也再無與天誅軍談判的本錢。
七月初五,雲中留守韓企先,元帥右都監耶律餘睹,攜五千殘軍,開門歸降——而此時,天誅軍總談判使節凌遠,還在奔赴雲中的路上。
燕京平,東南平;雲中定,西北定。
燕雲既定,金國“門扉”轟然洞開,千里沃野,任爾馳騁。北伐大軍,亦如壓抑百年,而今終於噴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