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無數碩大的雨點狠狠打在林淨的臉上,沒什麼知覺。
伸手摸了摸,是雨水。
一會兒就沒了,只能聽到外面的雨水聲,是張探把車窗關了。
一路行駛,風雨強襲,風越來越大,整個車內都不平穩,掛在後視鏡上的平安符都在劇烈抖動,公路兩邊的樹搖搖欲墜,當牧馬人穿過彎道,身後“嘭”的一聲,兩邊樹倒了下來,橫在地面,擋住了去路,有驚無險,再慢一點,被砸的就不只是路了,還有車。
回到客棧,張探沒等她,跟蔡明走在前面,狗子跟她走在後面。
“林淨姐,你真沒事兒?”
“沒。”
狗子看著她,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哥很過分啊?”
“誰?張探?”
“是啊。”
林淨笑著:“你覺得呢。”
狗子摸摸腦袋,說:“你知道為什麼不能停車麼,那臺風來了,再不走,會很危險,他是為我們安全著想,沒理由去冒著個險。”
狗子見她沒什麼表情,問。
“現在呢,還覺得他做的過分?”
林淨說:“沒有。”
“真的?”
“你信麼?”
狗子嘿嘿笑:“我信啊!”
***
二零七號房
蔡明掀開窗簾的一角,外面很安靜:“雨停了。”
狗子陷坐在沙發上,側頭看了下蔡明,問:“二哥,你現在什麼打算啊。”
蔡明沒看了,回到客廳,說:“曉春她媽媽前幾天生病住院了。”
“很嚴重麼?”
“腸胃炎,要趕緊回去,我先把曉春送回南京再說,到時候我會在日喀則跟你們會合。”
張探:“什麼時候走。”
“明天。”
狗子說:“二哥,那陳文漢的訊息你打探沒有?”
蔡明點點頭。
“那快說說。”
“陳文漢在零四年有過犯罪案底。”說完蔡明從包裡面拿起一份陳舊泛黃的報紙,放在桌子上,攤開,指著一處警察按壓著嫌疑犯的照片,道:“你看,2004年,從成都開往西昌這一列火車上,警方成功救獲24名被拐嬰兒,那些被拐的孩子有些都是自己的,這10名嫌疑犯,陳文漢就在其中,他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去年被放出來了。”
“操!這種人渣,六年便宜他了,應該判死刑!”狗子憤恨地咬了一口蘋果。
張探想起了什麼,問:“他自己的孩子也在裡面?”
蔡明說:“不,他沒有結婚,根本就沒有孩子,是他的親生弟弟,他父母死的早,跟他弟弟相依為命,迫於生活所困,才有了賣親人的想法。”
狗子嗆了下,說不出話來了。
張探沉了幾秒,道:“他弟弟現在在什麼地方?”
蔡明說:“據說很早就斷了聯絡,不過我打探到,他弟弟還在日隆居住,並且結了婚,有一兒一女。”
張探沉了幾秒,起身走近窗戶,撩開窗簾,往下看去,能看到一個穿黑色衝鋒衣的女人,她蹲坐在階梯上,沒什麼表情。
狗子說:“那咱們什麼走?”
張探淡笑一聲,道:“過兩天就動身。”
***
林淨回到房間,走到窗戶看了幾眼,外面很安靜,隔著窗戶,能聽到隔壁房間的聲音。
三個男人的。
沒再看了,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洗澡,脫衣服時,摸到口袋有東西,硬硬的,掏出來,是那盒避孕套。
激情裝,喜歡麼?
林淨看了一眼,談不上喜歡,隨手丟進廁所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