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是怎麼了?”
“哼!”福臨抬眼看了玉兒一眼,繼續低頭不語。
蘇麻拉姑笑道:“這幾天天氣日漸炎熱,咱們皇上的脾氣也變大了呢。皇上可願說說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就這樣急衝衝的!皇上若是不說話,主子怎麼好為您分憂呢?”
福臨這才坐直了身子,不甘不願的說道:“皇額娘,您說說,朕這個皇上當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不當了!”
玉兒臉色一變,道:“又說什麼胡話呢?這皇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麼?”
福臨沒有發覺玉兒已經生氣了,繼續說道:“本來就是!朕都這麼大了,還是沒有一點兒實權,事事都要聽叔父攝政王的,現在又來了個輔政德豫親王,這下可好,朕徹底形同虛設了!當初是皇額娘說叔父攝政王會好好輔佐朕,既然現在他如此專斷,那不如朕這皇位也給他一併坐了吧!”
“你再說一遍!”玉兒厲聲打斷福臨的話,氣的一巴掌拍在紫檀梨木桌上。
蘇麻急忙擔心的上前檢視玉兒的手,嘴裡勸著福臨:“皇上,這種胡話可輕易說不得,這幾日主子身子本就不好,皇上切莫再說這種賭氣話來氣主子了。”
福臨見玉兒臉色不對。這才急著起身給玉兒賠不是:“皇額娘莫惱,兒臣也是一時氣悶,說了些胡話,皇額娘就原諒兒臣吧?”
玉兒還是悶悶的坐著,不去搭理他。
蘇麻見狀,給福臨使了個眼色,福臨立馬會意,說道:“皇額娘不要再氣了,請聽兒子解釋。”
蘇麻拉姑也在一旁搭腔:“主子,皇上都給您賠不是了。您就彆氣了吧,先聽聽皇上是怎麼說的。”
福臨介面道:“今日攝政王多爾袞和輔政德豫親王多鐸來御書房找朕,說是那肅親王豪格打了勝仗。不日將回朝,問問朕準備給豪格什麼封賞,可是他們見了朕,只有多鐸行了禮,朕還沒發話。多鐸便替多爾袞請了恩典,說多爾袞乃是叔父攝政王,私下說還是朕的叔父,又常年征戰在外,為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日後就免了行大禮。皇額娘。您說說,這多爾袞是不是爬到朕的頭上來了?所以兒臣才會氣的說了這些混話。”
玉兒一驚,雖說大清能順利入關。多爾袞實在是功不可沒,的確是為了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皇帝乃一國之君,豈有見了皇帝不行跪拜之禮的?這多爾袞的確是不像話!
“皇額娘,你當初說十四叔會一直護著我們,會替朕好好處理政事兒。可是如今這又算是什麼?”
現在有些東西還不能讓福臨知道太多,若是此時福臨真跟多爾袞撕破了臉。那對福臨來說只是有害無益。
玉兒努力不讓福臨看出自己有什麼異樣,勸解道:“他再怎麼說也是你十四叔,況且這些年你也看到了,他的確一直恪盡職守的為大清江山立下了不少功勞,只是多爾袞這人脾氣向來如此,皇上不必多心。”
“朕也知道,大清江山初定,多虧了多爾袞在其中平亂周旋,只是朕越來越覺得朕這個皇上當得窩囊,還不如不當呢!”
玉兒瞥了福臨一眼:“這皇位不是你說不坐就不坐的。”
福臨賭氣道:“那皇額娘就讓攝政王把政權交還給朕,朕要學著親政!”
“你能有這種想法,其實哀家很高興,可是你現在才十歲,還是太小。現在前朝動亂,一些漢人餘黨又不斷來犯,這些都是靠你十四叔來支撐的,我們母子兩也還要靠你十四叔庇佑,等你成年後,哀家想你十四叔會把政權還給你的。”
“成年後?哼!朕現在也是皇上,就算不能親政,可是朕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但他多爾袞卻問都不問,聽都不聽,朝中的那些個官員也是把摺子直接遞到他攝政王的手上,根本當朕不存在!”
“那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