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咳喘,憋著一口氣跟穗童跑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果然,李幕博正與鄭敏傑對峙,他們二人站在法場的入口,其他的地方都設了柵欄,還有不少士兵把守,將那些想要穿過柵欄的人擋在了外面。
李幕博轉著鄭敏傑的領口,痛心疾首,高聲喊道:“鄭敏傑!你個混賬!我命令你把人放了!”
鄭敏傑一把將李幕博推開,他拍平了李老太守扯得褶皺的領口,將衣服整理平整,傲慢說道:“李幕博,李老太守!我敬重你是兩朝元老,平日裡不與你計較。今天可由不得你倚老賣老!午時一到,立刻開斬!”
李幕博齜目欲裂,張口罵道:“鄭敏傑,你個卑鄙小人!你見長孫大人帶著供西現下所有的兵力去搶險的空擋,欺負我們這裡沒有壯年漢子,便要趁著這個機會將田家兩兄弟殺了!你……你好歹毒的心腸!”
鄭敏傑冷哼一聲:“長孫大人寬厚,難免婦人之仁。對待這樣的刁民,就一定要殺雞儆猴。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今他們兩人不斬,我龍瀾國威嚴何在?皇上的威嚴何在?你我這等官員,還如何在百姓面前立威?!”
聽到此處,穗童已經拉著蘇離弦上前,鄭敏傑見蘇離弦趕了過來,絲毫不曾懼怕,冷笑說道:“原來蘇大人也來了……呵呵,好!不知蘇大人又有何見教?!”
蘇離弦深吸了幾口氣,待自己呼吸平穩,便高聲問道:“鄭大人,我且問你,今日供西水災,皇上派了幾位欽差前來?”
鄭敏傑不知道蘇離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裡打定主意,兵來將擋,也就順口回答:“你,我,還有長孫大人,一共三人。”
“好。”蘇離弦聽他如此回答,點了點頭,“那我再問你,鄭大人在朝中任何職位?”
鄭敏傑答道:“工部侍郎。如何?”
“那我再問鄭大人,聖上命鄭大人前來,所為何事?”蘇離弦步步進逼,可旁人聽得,只覺得蘇離弦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絲毫沒有用處。
鄭敏傑心裡冷笑,原來這蘇離弦是在拖延時間,也好,既然他喜歡問,那他就回答,待到午時,立刻將人犯處斬!
“皇上聖明,命我為欽差大臣前往供西治水,修繕河道。”鄭敏傑流利回答,也不知道蘇離弦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蘇離弦上前一步,眼神凜然,旁人皆是不知道為何這病弱書生,此刻竟然會讓人覺得如此威嚴,彷彿有泰山壓頂,也斷然面不改色的風采:“鄭大人,皇上命你治水,你現在卻要懲治刁民,你不覺得這兩者沒有什麼必然關係麼?大人,你逾越了!”
鄭敏傑微微一怔,竟然不知道蘇離弦在這裡等著他,於是頗為惱怒,低聲吼道:“我乃朝廷命官,難道還沒有權利懲治犯人?!”
蘇離弦絲毫不肯退讓,繼續說道:“供西地界的刁民,即便是殺人放火,也自有李老太守進行管教。即便是要殺要刮,也輪不到鄭大人插手!鄭大人,你也太過目無法紀了些!”
蘇離弦這番話,字字珠璣,旁人都聽得明白,自然鄭敏傑和李幕博更是明白蘇離弦這一番話,已經將各種利害關係闡述一清。李幕博也沉下起來,站在蘇離弦身邊。鄭敏傑心裡更是將這個蘇離弦罵上千遍萬遍,恨不得一劍將他刺死!
李幕博沉聲說道:“鄭大人,我供西地界的百姓自有我來定奪。倘若你一意孤行,可別乖老夫對你不客氣!”
鄭敏傑默不做聲,似乎在細細思考,可只聽背後那兩名劊子手出聲問道:“鄭大人!午時已到,這人犯到底殺是不殺?”
蘇離弦與李幕博兩人的心懸在喉嚨,只聽鄭敏傑高聲吩咐道:“殺!”
“鄭敏傑!”李幕博撲向他面前的鄭敏傑,立刻便有兩人衝了上來,一把攔住李幕博,“我不許你殺我供西百姓!只要我還有這一條老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