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公所大院裡,維持會長指揮著人,將酒菜不斷往桌子上端。
新進院子裡的隊伍鴉雀無聲,慢慢的,先到的那一隊,喝酒划拳的聲音也慢慢安靜下來。
先到的大漢趕緊上前準備套近乎。他也終於搞清楚,後邊進來那個小鐵塔般的大漢,才是這支隊伍當家的:“兄弟王景昌,這位當家的該怎麼稱呼?”
“老子...田三七!”田排長將手放在槍盒子上,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土匪漢奸頭子:“你叫啥?”
“你這幹啥?我不說了麼?兄弟王景昌!”王隊長臉色變冷,他叔叔可是安縣東崔家橋大當家,上千人槍,原以為這些西邊準治安區的傢伙看起來訓練還不錯,有意結交,結果卻碰了個釘子,不些不悅。
眼看要壞事,先前進來坐在桌子上的那丫頭,站了起來,笑嘻嘻湊到兩人旁邊說:“王景昌?你叔叔不就是王自全...王前輩?呃,你們不是在東邊麼,怎麼跑到北邊來了?”
看樣子,天天抄檔案,小丫頭倒還真學了點東西,出來前蘇青和老周又專門對她講了安縣附近各武裝力量的詳細情況。
準備起身的老周,壓低了帽簷,作情報工作,能不引人注目最好。
丫頭大部分時間在隊伍裡,現在隊伍打的是保安團旗號,她站出來說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王景昌見這丫頭一說話,其他人立即閉嘴,包括那個小鐵塔大漢。
正在吃飯的一眾人全都停下筷子,齊齊整整轉頭看著站在兩人間的丫頭,說話的也立即噤聲,這還能說明問題自己就成了傻子,白痴看樣子,自己這回還真看走了眼。
王隊長心裡打鼓,猶豫了一下:“哈哈,常姑娘說是,我叔確實在東邊,我平時在北邊...”
“那,你們這是要回去?”丫頭問完,順手扯下桌子上的雞腿咬了一口。
王景昌看著這丫頭一動手,她那幫手下立即動手,在桌子上搶成一片,有些好奇,那雞真有那麼好吃麼?嘴上趕緊回應:“不是,皇軍命令各部抽調兵力,支援南邊幾縣清剿各村殘餘八路,我叔身體不便,所以讓我去走一趟,嘿嘿,順便見見世面。”
他以為這丫頭也是出來見世面,故意賣了個臺階,好拉攏關係。
丫頭眼骨碌骨碌轉了兩圈:“哎呀,咱是領的這個任務,這叫“想”請不如偶遇?聽說你們負責駐防鐵路沿線,什麼時候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長這麼大,還是小時候見過火車,現在火車漲什麼模樣我都不記得了。”
噫,這國軍潰兵土匪出身的丫頭,竟然還有點文化?
“啊?沒見過火車,這事就包在哥哥我身上,別的不敢說,咱們明天一早就去坐火車去漆縣。”王景昌也就二十多歲,讀過幾年書,王自全把他安排到遠離省城的北邊守鐵路,靠鐵路吃飯做生意。
“真的麼?”丫頭眼前一亮,小辮立翹。
“我還能騙你不成?”
那你為什麼不坐火車卻要走路?
嘿嘿,坐火車方便是方便,那是皇軍的地盤,哪是輕易能坐的?我也是看你面子...
那我先謝謝你了。
兄弟有個問題請教,還望不吝賜教。
這貨竟然還讀過書!
丫頭眼前一亮,搜腸刮肚想了詞:“客氣,不敢當,請不恥下問!嘿嘿,不恥下問...”
王隊長一頭黑線,有這麼說話的麼?轉而一想,對方是土匪出身,能說出個成語,那也算是同道中人,知己啊,哪象自己手下全是草包一群,有些尷尬:“聽說貴部鉅變,不知當家的孫司令與姑娘什麼關係?”
丫頭一聽,這是要摸老底:“孫司令啊?他是司令,我是副司令!”
真能吹,你一個十五六的丫頭,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