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炮樓外傳來的聲音,下樓的鬼子藉著炮樓外映進來的火光往外走,抬手正了正他的小帽簷。
正好看到兩個皇協軍扭在一起,眼前一亮,立即鳥語:“八哥!”
在皇協軍裡相互看不順眼,又成天無所事事,相互鬥毆的事並不少見。
但這大半夜不好好值哨,絕對不可原諒!
衝上前去,抬腿就踹佔了上風的那皇協軍。
卻藉著火光看著被壓在下邊的那個皇協軍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舌頭伸的老長,怪磣人的。
身下的治安軍還沒嚥氣,背上又捱了一腳,手上勁頭卻沒松,哪怕這貨脖子斷了,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呢?
他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殺敵,並不知道扭了敵人脖子,敵人已經無法再出聲。
只有死透的敵人才是合格的敵人!
背上又捱了一腳,聽到了鳥語,還有些凌亂的腳步聲,然後沒了動靜,這貨高度緊張的心稍緩,應該是戰友們跟了上來。
幹這種活的風險非常高,稍不小心就會犧牲,還好,自己過來前聽了胡連長的命令,換了治安軍軍服。
不然,鬼子一上來說不定就直接下死手。
他絕對是特務排他們班最勇敢的人,因為他的速度跑得最快,比班長還快。
他心中只有一目標,一定要將這個治安軍哨兵弄死,不然,只要哨兵一示警,身後的同志,包括胡連長,幾乎沒有可能有人能活著。
炮樓裡半睡半醒的治安軍班長,同樣聽到外邊動靜,開始還以為皇軍要上廁所沒有在意,聽到外邊好象是皇軍在懲戒手下,然後又安靜了下來。
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抬腳將他身邊的一個兵踹醒:“你小子笑個屁,趕緊起來,跟老子出去看看!”
班長他只是擔心手下被皇軍教訓得太過厲害,那就是些殺人不眨眼的貨,有時候會因為一件小事就會將治安軍就地正法,當然,如果自己人多的話,皇軍也許能聽勸,大不了過兩天再到村子裡去幫他找個暗娼,不過那錢得讓今晚值哨的蠢貨出。
他的說話聲驚醒了炮樓裡都還沒睡著的所有人,都像看熱鬧一樣看著兩人起身,然後藉著微光麻利的往身上套衣服。
然後兩人快步往外走。
鬼子機槍手躺在床板上,見軍曹跟另外一個鬼子一直沒有從頂層下來,折騰了大半夜,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頂層的樓梯有些輕響,微微睜眼,朦朦朧朧看到一個皇協軍從上邊躡手躡腳往下摸。
機槍手很滿意,這皇協軍還算有點眼色,不敢大大咧咧往下跑,也許是怕驚醒自己的好夢。
可是你幾乎把腰貓成九十度,真是一步一哆嗦地往樓梯下走,這就過了吧?
鬼子機槍手覺得這人真有點像老鼠,心裡好笑,猛然睜眼,準備嚇他一跳。
剛下梯子的那個瘦小的身影猛然停了,此時正眼神驚恐地盯著床上的機槍手,兩人四目相對。
機槍手腦子有點懵,還沒轉過彎,這人...好象沒見過...應該不認識?
臥室出現陌生人,任誰也不樂意,趕緊坐起來,操著半生不熟的話問:“你的,你是誰?”
猴子沒出聲,兩人王八對綠豆,面面相覷。
三樓樓梯口處忽然探出個腦袋,催促著大喊:“你趕緊上啊,還停在那幹屁!”
這聲催促終於讓猴子回過神來,兩步就衝向了半躺在床板上睜圓了眼還打著呵欠的鬼子機槍手。
鬼子猛然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反抗,兩人立即扭打在一起。
猴子左手緊抱鬼子右腿,右手摟住鬼子的腰。
鬼子被壓在猴子身下,正使出吃奶的勁摟住猴子腦袋,親熱的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