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入宮來的蘇夫人,見了沒有笑容的皇后更是心虛。
也明白皇后召見自己的緣由。
不管是不是明嘉公主跟宮裡告狀,皇后能為她出面都說明皇家的態度。
一個頭三個大的蘇夫人,叩拜之後就垂首而立,不敢多話。
“叫你入宮來,本宮就是想問問你,你們蘇家的教養,是否就是不用孝敬公婆,也不用尊敬皇家公主?”
端坐正位的皇后,容肅詞嚴,已經頗有些後宮之主的威嚴。
做為皇后,大雍女子的教養問題,她都有權過問。
女不教母之過,蘇夫人一臉愧色的再次跪下:“回皇后娘娘,蘇家一門書香,知道孝經禮儀與君臣尊卑,遵從恪守不敢二心。”
“那為何養出一個忤逆婆母又對公主無分寸的女兒來?”皇后顯然不信蘇夫人的話。
要知道,越是高門大戶,越是講究規矩教養。
她一個在鄉野長大的皇后都知道這點。
侯府那樣的勳貴,居然出現兒媳在婆母面前屢教不聽這樣的事。
傳出去別說養出那樣女兒的蘇家會名聲盡毀,就連侯夫人她自己也會成為京中笑柄。
一個教不好女兒,一個教不好兒媳,
哪還有好名聲可言。
聽話聽音,蘇夫人知道自己女兒這回惹出來的事難以找補了。
她一咬牙,乾脆誠實回話:“臣婦慚愧。臣婦那孽女自小跟在她祖母身邊,臣婦難有教養之機。等她長大又嫁入侯府,臣婦即使知她難為大族之母,但奈何事已成定局。”
女兒的婚事是如何謀算來的,跟她已經死去的婆母有關,這塊她不能說。
只能告訴皇后,是侯府世子求娶,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是事後才知。
“早些年看著還算聽話,自從世子去後,她性子就左了起來。但臣婦都有時時勸導,只是沒想到這兩年愈發的性子古怪。”
“皇后娘娘,臣婦為這個女兒也是操碎了心,她犯了錯臣婦都不敢求輕饒,只求皇后娘娘能留份情面給我那外孫和外孫女,別讓他們......”
想到兩個還小的孩子,蘇氏不由哽咽難言。
“別讓他們小小年紀就因為他們不長進的娘抬不起頭做人。”
具體女兒做了什麼她還不知道,侯府不給進,女兒身邊的人也出不來,她只知道驚動到宮中,女兒就廢了。
女兒沒指望已經是定局,她只能祈求外孫和外孫女還能有點體面。
對於蘇夫人的話皇后有些意外。
竟然有這樣的母親,居然把教養責任推給自己婆母。
這是什麼書香世家。
上樑不正下樑歪,她對蘇夫人愈發不喜起來。
蘇夫人有苦難言,事已至此,說得越多越顯得她推卸責任。
子不言母過。
做為兒媳,她也不能把自己婆母當初為了養個孫女在身邊解悶,在教養問題上與她多次產生矛盾的往事說出來。
她只能認命,誰讓她在婆母死後都掰不正女兒呢!
慕玄月來到鳳棲宮,看到蘇夫人跪哭的場面,揉了揉額頭。
唉!這事兒整的。
她對皇后行禮,皇后卻立馬起身制止:“皇姐,你不用多禮。”
“規矩如此,禮不可廢。”慕玄月怕皇后沒站穩,把她扶回原位。
“皇后你有孕在身,要以身子為緊,不必理會這等雜事。”
皇后馬上說道:“皇姐你都被你那大嫂針對上了,我們怎麼能看著不管。”
蘇夫人聽得皇后此話,後背都出了冷汗。
女兒居然這般作死,可真是要把孃家也拖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