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燃起一團烈火,屋子的逼仄和心裡的惶恐全被這火焰燒化成一縷輕煙散掉了。
繁麗低聲懇求:“把燈關了吧。”伸手就要去夠燈繩。家廉擋住她說:“不,不,開著燈。”毛衣被掀起來,露出裡面的襯衣。又是一排扣子,又要一粒粒解開。
家廉說:“我簡直是在剝一頭大蒜。”繁麗笑著問:“我是那麼矮胖嗎?”家廉忙說:“我形容得不準確,應該是一棵大蔥。”繁麗看他笨手笨腳的,說:“還是我來吧。”正要伸手,卻被家廉一把拂開。“讓我來,我要自己來。”
最後一粒釦子解開,繁麗圓潤的雙肩和平滑的小腹露了出來,卻還有一層胸衣包裹著她身體上最動人的地方。家廉前後摸了兩遍,也沒找見釦子在哪兒。繁麗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腋下。家廉驚歎道:“藏得這麼巧妙!”臉上便帶著一種亢奮開始動作。不料釦子排得過於緊密,任他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十根手指像棒槌一樣僵硬得不聽使喚。繁麗嘆道:“你弄不開的。”家廉卻抓著胸衣的扣子不願撒手。整個事情的節奏,因為他的笨拙變得遲緩下來。家廉說:“都怪我,早一點為啥沒學。”繁麗嗔笑道:“這也是一個男人該學的嗎?”她覺得家廉在這一刻又變回到從前,好像一切的災難都不曾有過,兩人的動作和心情又恢復了新婚時的好奇與焦灼。
當家廉覺得指甲都開始痠痛時,最後一粒釦子終於被他解開。隨著他發出一聲被重物擊中似的呻喚,被包裹著的女人的秘密從胸衣底下釋放出來,如同兩隻曲線柔和、雪白耀眼的鴿子撲面而至。兩粒|乳頭像鴿子的眼,早已飽滿堅挺。柔和的燈光給光潔的肌膚鍍上一層暖色,屋裡絲絲縷縷地飄浮起一股幽香。
家廉咻咻地喘著氣,眼睛盯著兩顆小巧、圓挺的|乳頭,略有些疑惑,問道:“奶頭的顏色咋比往常要深?”繁麗低下頭看看,醉眼朦朧地說:“不跟從前一樣嗎?許是燈光照的。”家廉兩手捧了,慢慢將嘴湊上去。
雖然屋裡還帶著初春的涼意,繁麗的身體卻像點燃的木炭一樣熱得燙手。家廉嘴不閒著,手上還在繼續動作。當最後一絲遮蔽被褪去後,他把繁麗橫抱起來,平放在床上。繁麗羞澀地閉著眼睛,等待著那團烈火來將自己燒成灰燼。
家廉站在床邊,身體被熱情充盈得快要脹裂,一心渴望著和這個女人貼合在一起,交融在一起,成為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繁麗嘆息似的懇求他:“把燈關了吧。”家廉關了燈,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褪掉,開啟被子,把自己和繁麗一起罩了進去。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像一個探索的旅者,走過繁麗曲線柔和的脖頸,溫軟的胸脯,平滑的小腹,又從後面一路滑過,直到摸遍每一寸肌膚,他才放縱自己進入那個奇妙無比的所在。繁麗躺在下面,覺得被家廉牽引著,像在走一條曲徑,忽疾忽緩,忽明忽暗,忽曲忽直,一步一步接近快樂的極致。她這會兒是沙漠上久渴的人遇到的一泓甘泉,是夜行者飢寒中瞥見的一縷燭光,是苦難中的撫慰,焦慮中的安寧。她願意自己被架在乾柴上焚燒,只要燃起的火焰能把家廉晦暗的心境照亮,哪怕化為灰燼,也心甘情願。水流到了盡頭,在河床的斷裂處驟然化成一道飛瀉的瀑布。繁麗閉著眼,快樂地喘息著,讓家廉帶著自己縱身跳了下去。在墜落中,家廉發出一聲又一聲野獸般的暢快的嘶鳴。繁麗環著他的腰,聽見自己的聲音不斷在說:“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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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 第一章(51)
家廉覺得自己變成一片葉子,飄飄悠悠地落在不知名的繁花綠草之中,被濃郁的芳香包圍著。頭頂是一片燦爛的星空。他沒有馬上離開,在平靜後的疲憊裡沉沉地像要睡去,臉上帶著一種孩子似的滿足和安恬。
繁麗把手伸進他溼漉漉的頭髮裡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