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聲響起,夏洛潛意識的回神,盯著推門而入的身影。
“你醒了。”
“是你?維德?”心底疑雲密佈,怎麼回事?維德怎麼會出現在人界?還有,貝利亞呢?格萊德應該被墨菲裡安全帶走了吧?貝利亞會不會……
“是我。”維德一步步走近夏洛,在他身前停下。
夏洛看著他,雖然維德依舊是一臉嚴肅拘禁,但此時的夏洛總覺得那張面孔的背後帶著刺骨的冰冷與盛滿的譏諷。
“奇怪嗎?我為何會出現。”維德憑空伸出手,一杯鮮紅的血液出現在手中。他並沒有將血液遞給夏洛,而是倏地伸出一手,一把楸住了夏洛恢復以往色澤的黑髮,迫使他吃痛的抬高了頭。
“禁忌之子,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就是禁忌之子?哈哈哈。”維德遞過將杯子裡的鮮血強行灌入夏洛口中。蠻橫的力道絲毫不顧夏洛的反抗與傷口。
“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的痛苦。永遠!你總是偽裝懦弱,實質卻比生於黑暗的毒花更惡毒!你從來不珍惜你的幸運,把別人趨之若狂的幸福隨意的揮霍!你能用自己的身體作為賭注,能一再把愛你的人逼入絕境。你的殘忍無人能及,即便是血族也少有例外。而你卻自認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真是叫人噁心透頂!”
夏洛沒有回應,事實上他受制於維德,也無法做出什麼回答。想必維德本身就不像讓他有任何話說。
“貝利亞大人為了你破例太多,又為你了一再受傷。他對你的愛護你非但沒有心存感激,竟然還利用你在他心中的重要要挾他?你是不是忘了他曾經給了你永生,給了你救贖;忘了他多次為你療傷,不惜流失血族人人重視的力量?”
“他人呢?”
夏洛才開口問,便被強大的力道扇得側過臉去。
“你就如同低劣的男…妓!骯髒不堪!被格萊德操很爽嗎?這樣的你不配和貝利亞大人在一起,更不配隨意提及尊貴的他,用著如此無禮的態度。”
鬆開了楸著夏洛頭髮的手,下一刻拎起他的衣領將他重重壓向床板。劇烈的撞擊讓夏洛通到臉色蒼白,額頭的汗密密麻麻的滲出,但他硬是沒有吭出一聲。
“我告訴你。”維德的面容是扭曲的,早在他走出石牢的那一刻,他便再也不是從前的維德了。“別再妄想見到貝利亞大人,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站起身,維德拍了拍弄皺的衣襬,鄙視的看了夏洛一眼。轉身舉步離去,他不會給予任何解釋,也不會告訴夏洛這裡是哪裡。
而夏洛,正因為明白這點,所以任由對方消失在視野內,也沒有開口再問。太多的疑惑沒有解答,只有一點夏洛可以毫不猶豫的肯定。維德不想讓他死,而自己身上的傷則是貝利亞醫治的。
就著床板,夏洛將身體的重量挪靠在冰涼的牆面上。死一般寂靜的空間讓他漸漸冷靜下來,整理起自己僅有不多的訊息。
如果維德真以為這樣就能打擊他,未免也太小看他夏洛了。既然覺得他夏洛又惡毒又殘忍,那他的言語攻擊對這樣的夏洛來說自然是起不到絲毫作用才對啊。
“呵呵呵……”輕笑出聲的夏洛搖著頭,那模樣不像是在嘲笑,或許是出於真心。他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經歷很值得給予這樣的反應,所以夏洛笑了。
然而,笑聲在瞥見不遠處的鏡子時頓時消音。眯起雙眼,夏洛情不自禁的抹上自己左耳垂的下方。手中冰冷的硬物讓夏洛肯定了鏡中反映出的真實。
“貝利亞……”低沉的輕喚,帶著夏洛自己也無法辨析的情感傾瀉而出。
為什麼要將這個給他,夏洛不明白。左耳佩戴的金色耳飾讓他再次跌入了茫然。
那是自他出生時便配戴著的東西,他從不曾讓它離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