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耆將軍之意,當是如何?”於夫羅沉思半晌,突然看向了一旁一直不語的屠耆,出聲問道。
“戰!”屠耆面現激昂,揚聲稱道:“大單于,雖然,烏累若鞮大敗,但是,寧武畢竟還在我軍手中,還是有險可依!我匈奴上下,上馬即為兵,臨時組建二三萬的軍隊還不成問題,至於糧草,如今時下已值秋收之際,只需將田地中的糧食收上,糧草之難必然得解。大單于擁有可戰的帶甲之士,又緣何不能一戰,而去議和?”
“屠耆將軍所言甚是,韓非小兒喜用計謀,向來以少勝多,今其有軍也不過一兩萬,但是,作用於我軍之地者,卻不盈一萬之眾。以二三萬,對陣不盈一萬,未嘗不能勝也!再之,我軍所處地形複雜,韓非初到幷州,不熟地理,只需輔於良謀,輕勝之,則不難也!”烏珠留起身言道。
“屠耆將軍、烏珠留之言甚是荒謬!難道,爾等想置我匈奴父老於水深火熱之中麼?”車梨憤然上前喝道。
“是啊,如此,我匈奴兒女苦也……”主和的眾人,紛紛嘀咕道。
“想不到,雁門之秋,竟然如此令人寒戰!哼。好了,休要多言,本單于誓要與那韓非小兒爭個高下!再有妄言者,殺無赦!”於夫羅袍袖一揮,怒聲蓬勃,不過,氣勢卻是很快的又回降了下來,聲音也低了幾度,“不過,激戰不是眼下。目前,我軍還是以穩住韓非為上……這樣,烏珠留,本單于命你。無論如何,也要為我匈奴守住寧武,將韓非拖住,直到我軍戰勝張燕!”
“諾!”
“大單于英明!”屠耆等人紛紛稱道。
“烏珠留,寧武一事,由你全權負責。一應兵馬糧草,隨爾調動,誓要與韓非拖在寧武,不使其前進一步!”
……
“主公。我們當真要突襲寧武?”郭嘉眉頭微擰,有些遲疑地問道。
於昨日,郭嘉、賈習等人便帶著後軍進入了代縣,在休整了一日之後,韓非召集了軍中所有人,研討對付匈奴的戰略。當聽到韓非說起要攻打寧武時,郭嘉等人,不禁大為吃驚。
“奉孝。為什麼不可以呢?”韓非嘴角微微一翹。抬頭望向郭嘉說道。
“主公,突襲寧武之策乍看似乎可行,但其實深究起來問題頗多。實在不易施行!”郭嘉不急不徐的說道:“匈奴軍不可能對我軍突襲寧武一事全無防備,只需以寧武一城之兵全力守城,便可阻止我軍,畢竟,我軍人數並不佔優勢,奇襲寧武必然會有慘重傷亡。到時,縱然僥倖拿下了寧武,我軍還能留有幾分戰力便是一個絕大的疑問。”
“主公,老朽也認為奉孝所說的在理,還請主公三思。”賈習於一旁附和著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興霸他們將寧武守軍一下子滅掉了五分之二,如今,城內守軍也不過才六千之數,這正是我軍進攻寧武的良機,萬不可輕易的放棄才是!”張頜沒有說反對的辭藻,卻是從另一個方面提出了意見。
“兵自然是要出的,要不,錯過了如今進襲寧武的機會,將再難尋找。”韓非心中已有定計,笑了笑後,朗聲回道:“而且這寧武也必須要襲!但是這‘襲’的目的,不是為了‘取’,而是為了‘擾’!”
“‘襲’而不取?啊……”郭嘉仔細地思量了韓非的話,突然似有所悟地說道:“主公難道是想佯攻寧武,實取他處?”
“不錯!”韓非邊察看地圖,邊點頭說道:“適才奉孝你的顧慮也頗有道理。若是我軍徑取寧武,不免會傷亡慘重,此舉疏為不智。本太守的意思是隻以部分人馬前往寧武附近實施襲擾,做出一副攻城的架勢。如此,一則也可監視匈奴人的舉動,二則又可以吸引敵軍的注意力,使其放鬆對其他地方的警惕。我軍則尋機從他處進襲匈奴!”
“主公此策極是可行!寧武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