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巨大的食物場地,帶著尖厲的嘯聲俯衝而下,卻驚起了正在地上撕扯著屍體的幾隻野狗。
野狗們驚慌的地四散奔開,隔了數丈之遙,卻又不甘心的回頭。
它們毛茸茸的頭上沾滿了鮮血,張開的鼻翼噴著粗重的氣息,咧開的大嘴嘀嘀噠噠的流淌著混合著鮮血和涎水的液體,牙縫之間依然殘存著絲絲肉糜。
一身浴血的韓非駐馬而立,刀削似的臉龐上沾著幾掠血汙,倒提著的玲瓏戟上,尚在緩緩的淌落著一滴滴餘暖未盡的鮮血。環看四野,韓非深深的吐了口氣。
這一仗殺得實在是痛快。
“主公,清點已畢,此役咱們斬首兩千,俘虜了約有四千餘眾。”一身是血的張頜,同樣喘著氣道。
四千俘虜,不是個小數目呢。
這些匈奴士卒雖然不及韓非手下的那幾支軍隊戰鬥力強勁,但是比起大漢一些精銳來,卻不遜色許多,甚至有人將匈奴狼騎與西涼鐵騎並稱,可見一斑,若能加以收伏整編,對擴棄自己兵力還是很有幫助的。
再者。即便是用著不放心,也完全可以將之當做苦力,甚至戰場上可以當成炮灰,對待匈奴人,韓非沒有所謂的慈悲。
韓非微微沉吟,大聲道:“把受傷的放歸給匈奴人,恩。輕傷的就不必了,其餘的都暫時看押解起來,以後視情況再編入我軍之中。”
將受傷的匈奴人放回,韓非當然不是出自什麼好心,按他這麼一來,只要這些受傷的俘虜回去不被殺掉。無疑就是匈奴人的一負擔,能給匈奴人找點麻煩,又不廢自己什麼破費的,韓非很是願意的。
“諾!”
張頜正yu離去,卻又想起什麼,拱手道:“稟主公,方才末將清點俘虜。有一個傢伙自稱是這支匈奴大軍的監軍,叫作頭什麼的……哦,是頭曼!”
對於漢人來說,匈奴人的名字很是扭口,比如呼廚泉,全名是欒提呼廚泉,張頜記不住也很正常。
“頭曼?“韓非一愣,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神色冷淡的很,這傢伙居然沒跑掉?
不得不說,頭曼也算是一個人才了,若不然,不能為於夫羅所重用。韓非手下人才也是緊缺,對人才比較渴望,只是。韓非卻並不是對人才一概全收,他也有自己的好厭。
先不說頭曼是匈奴人,畢竟韓非連呼廚泉都想收來己用,何況是一個頭曼。尤其是。這個頭曼很是自以為是,要不然,這一仗,即便勝,也不會這麼容易了,韓非可沒多少的軍隊給這樣的角色敗去。
韓非本想將頭曼一刀砍了,轉念一想此人畢竟乃匈奴有名之人,周圍聚攏了一群很大的實力,自己要對匈奴有大動作,在未擁有絕對的實力之前,還是不殺為好。
殺一個頭曼是痛快,卻誤了長遠之計,這並非韓非的作風。
沉吟片刻,韓非擺手道:“先把他看管起來,待到原平後,再帶他來見我。”
“這個頭曼不能收服,利用一下還是可以的。”
韓非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有了主意。
這時,東面塵土起,一隊兵馬匆匆而來,卻是郭嘉,率領著孟縣的一支步軍押運糧草趕到。
韓非撥馬迎上,大老遠瞧見郭嘉縱馬而來,便大聲笑道:“奉孝,你來遲一步,戰鬥已經結束了。”
郭嘉驅馬近前,看著遍地的屍體,看著那些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降卒,臉上湧動著難以置信的驚訝。
“主公何以用五百騎兵,就攻破敵人營壘的?”郭嘉驚奇道。
先前他與韓非約定,入夜之時舉為號,兩面夾擊夜襲敵營,誰想韓非臨時該變了計劃。郭嘉收到情報時還在暗怪韓非有點託大了,想以五百騎兵衝破敵人堅固的營壘,實在是太過自信。(。pnx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