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爺不是說,幹你們這一行的是不能洩了賣家的底的嗎?那為何……”
“不巧,我來的時候將夫人的底細查了個一清二楚。”他說的如此坦蕩,坦蕩到讓芙香都無言以對了。“夫人身世跌宕起伏,都可以寫一冊子書了,若是丟給說書先生肯定能引起晁新的轟動的。”
南風十里聽了不禁在心中汗顏,張宗年,這是在開玩笑麼?可惜,真的是一點也不好笑啊。
“所以?”芙香還是不明白張宗年的用意。
“所以我知道了,夫人是昌平侯府遺落棚戶的嫡女,也是花扶柳花夫人的義女。”
“三爺認識我姑姑?”可是不對啊,張宗年的年紀看起來和白聿熙差不多大,沒的理由會和花扶柳交情頗深啊。
“在下不認識花夫人,可是花夫人的父親,是家父的救命恩人。”
此話一出,南風十里驚的掉了手中的湯勺。“哐當”一聲,勺子跌落在瓷碗中,濺起的湯汁飛入了他的眼,南風十里“啊”的一聲便雙手捂眼低下了頭。
張宗年隨意的看了南風十里一眼,滿不在乎的又將視線挪到了芙香的身上。
芙香也是愣在那裡定如磬石了,“所以……所以是……”她難得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是,花一刀救過家父。”張宗年好心的再次出聲提醒。
芙香頓時感覺雙腳無力,忽然軟下了身子,柔柔的滑坐在了椅子上。這可真是天上掉了一塊大餡兒餅砸中了她啊。
“那不知我要出多少銀子……”想到這裡,芙香連忙接著剛才的話題開了口。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像張宗年這樣的人,很可能出了這間屋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在下要還的人情,不算錢。夫人放心,不論侯府出多少錢,都賣不走夫人的性命,我張宗年說要保的人,放眼整個大央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個‘不’字。從今往後,就這件事兒上,姑娘可以高枕無憂了。”張宗年這一番話說的何其狂妄,可是偏偏有著不容人懷疑的可信度。
芙香突然想放聲大笑,大太太這一招螳螂捕蟬,殊不知還有黃雀在後呢!
“三爺,小女子欠三爺一條命,今生無以回報,只能銘記於心,不敢相忘。”芙香說著,滿上了酒,起身敬了張宗年一杯。
“一命還一命,不足掛齒。”張宗年微微一揚嘴,將刀光血影隱沒在了雲淡風輕的笑談中。
“那若是李真到了時候再來找三爺,不知三爺可方便回絕。若是不便的話,李真出的那些錢芙香願意……”
“誒!”聽到這裡,張宗年已經舉手打斷了芙香的下文,“錢收不收我看的是價碼,但是事情辦不辦卻要看我心情。更何況,侯府李真那些小錢,還入不了我張宗年的眼。”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句話,張宗年一貫是嗤之以鼻的。他若不願意做,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奈何他不了。
經他這麼一說,芙香是徹底的安心了。頓時滿桌的飯菜也變的可口香甜起來。席間,她不顧南風十里的阻攔,硬是敬了張宗年好幾杯酒,惹的張宗年直稱她為女中豪傑。
一直到張宗年先行而走,南風十里還沒有徹底的緩過神來。一頓午膳用了一個多時辰,他看得出張宗年走的事情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
“嘖嘖,香香,你也真不知是走了什麼吉年大運了,那可是張老三啊張老三,晁新赫赫有名的張老三竟然願意賣這麼大一個人情給你!”南風十里抱著空空見底的酒罈顛兒顛兒的走到芙香的身邊坐定,然後鄭重其事的和她說道,“你看,這個人情你應該算一半在我的頭上吧。”
芙香的酒量不佳,眼下已經有些醉了,可是腦子還算清醒。“你別獅子大開口,無非就是做了箇中間人而已。”她睨著略顯迷離的眼神打量著南風十里,突然爽氣的說道,“